破局紀委書記!
熱氣氤氳,煙霧繚繞,不一會兒房間裡的溫度有了盛夏的感覺。喬岩脫掉外套,夾著菜大快朵頤起來。而徐歡,坐在那裡目不轉睛看著他,眼睛裡寫滿柔情蜜意,嘴角不時揚起笑容。
喬岩看到她不動筷子,道“你也吃點啊,我一個人哪能吃了這麼多。”
徐歡拿起筷子象征性地夾了一口,努力尋找著話題道“佳佳挺聰明可愛的。阿姨說是你堂姐的孩子,是嗎?”
她父親的死,蔡小虎有很大責任,至今都怨恨在心。喬岩不敢說出實情,含糊其辭應承著,道“你喜歡孩子?”
徐歡重重點頭,手托著腦袋支在桌子上,眼睛放光道“嗯,特彆喜歡。我上學那會兒就想著當一名幼師,我爸說那個不長遠,學醫才是出路,誰都有頭疼腦熱的,所以才選擇了學醫。”
提及她父親,喬岩心裡總有疙瘩,當初眼睜睜地看到徐德福從樓上摔到車頂上,口吐鮮血,眼神無助而絕望,伸著的手本來指著天空,慢慢地放了下去……時至今日,他都無法忘記那個畫麵,甚至成為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含冤而死。雖然最後那些壞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又能怎麼樣,一個好好的家庭毀在他們手裡,如同殺人不用刀的劊子手,生生地把人逼瘋,逼得家破人亡。
事情沒發生在自己身上,無法想象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好在徐歡樂觀向上,自我調節能力強,換做彆人,不一定能邁過這道坎。
喬岩儘量不往傷心事上引,轉移話題道“你找我有何事?”
徐歡不想過早地揭曉答案,或者害怕喬岩過早離開,端起酒杯道“等等再說,喝酒。”
這次她喝了一大口,沒有之前反應那麼強烈,不過小臉蛋更紅了。她的紅,不是那種麵目全非的紅,白色的肌體上透著影影綽綽的緋紅,好似剛剛成熟的水蜜桃,粉嫩而誘人。在燈光的照射下,少女的氣韻油然而現。
今天,徐歡穿了件嫩黃色高領緊身衛衣,雖不是昂貴的高級貨,甚至有些起球,但絲毫不影響整個感官和上身效果。勾勒出曼妙動人的曲線,讓人浮想聯翩。
徐歡的美並不驚豔,乍一看不是那種特點鮮明的大美女,普通的丟到人群裡很快湮沒。但仔細打量,如同一件藝術品,慢慢地才能發現她的美。端莊秀氣,溫婉爾雅,像是民國走出來的大學生,典型的傳統美女。
她的美,不在外表。縝密細膩的心思,溫柔善良的性格,體貼周到的關心,總能時時處處為彆人著想,不急不躁,不拜金不物質,這樣的女人,是大多數男人的擇偶對象。
依舊單身的喬岩偶爾會套進去設想,但對她從來沒有非分之想,把她當做妹妹看待。殊不知,神誌不清的他,在那晚已經有了肢體接觸。
“喬岩哥,其實我覺得你和王雅姐挺般配的。”
喬岩剛夾了一筷子,差點沒噴出來,趕忙咽下去擦擦嘴道“她給你打電話了?”
徐歡一臉茫然搖搖頭,挺起身板坐直道“沒有啊,我們好久沒聯係了,上次還是在你家遇到的。”
“哦,吃飯吧。”
喬岩本想避開話題,誰知徐歡不依不饒道“王雅姐不僅人漂亮,而且喜歡你。”
“誰告訴你的?”
“誰也沒告我,我看出來的。在我家的時候,她對你就無微不至,格外關心。”
喬岩淡然一笑,歎了口氣道“人家現在已經到了省城,而我還鑽在小山溝裡,已經屬於兩個世界的人了。原本就沒什麼,現在更不可能了。”
聽到此,徐歡不禁暗喜。在情感麵前,女人都是自私的,又追問道“我聽阿姨說,有個領導想讓你當他女婿,真的嗎?”
喬岩哼笑,扒拉著飯菜道“我媽嘴夠快的,什麼都和你說。算是真的吧,咱幾斤幾兩心裡清楚,攀不上高枝,也不想攀,一輩子活在彆人陰影下,那滋味,我是受不了。最關鍵的,我對他女兒完全沒感覺。”
徐歡興致勃勃地追問道“那女孩漂亮嗎?”
看到她強烈的好奇心,喬岩誇張地比劃著“腰這麼粗,臉這麼大,個頭又不高,就跟啤酒桶似的。”
徐歡樂得前仰後翻,眼淚都飆出來了。喬岩連忙道“我是開玩笑的,可千萬彆和外人說。”
徐歡很認真地點點頭,抿著嘴唇道“放心,對你不利的事,我絕對不會說。對了,你不是答應給我帶書嗎?”
沒想到她對喬岩說得每句話每件事都極其認真,他一拍腦袋道“忘了,改天一定給你帶。或者你去我家拿,我書櫃裡的書隨便挑。”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聽阿姨說,你很會寫詩,在學校還是詩會會長呢。”
徐歡考古似的挖掘話題,似乎對喬岩的一切都非常感興趣。勾起往事,他頗為自豪,感慨道“都八百年的事了,寫著玩的。那時候大學不拜金,崇尚才。當初進詩社的目的是為了泡妞,果真不錯,有很多女生喜歡我,嗬嗬。”
徐歡像是聽老師講課似的,求知欲極其強烈,單純的眼睛裡寫滿期待,迫切地問道“然後呢?”
“然後就和前女友好上了。”
“真浪漫!”
徐歡仰慕地道“你寫的詩肯定特彆棒。我也特彆喜歡文學,如果咱們一起上學的話,肯定也會特彆特彆崇拜你的。”
畢業這麼多年了,從來沒人聊過這些話題。即便聊,也是問一句,然後投來複雜的神情,似乎對這種又醜又酸的文人充滿鄙夷。就連同樣學文學的前女友葉婷,畢業後很少探討學術問題。把上大學當成人生的跳板,說多熱愛無從談起。身邊沒有知音,他也懶得去擺弄那些風花雪月,刻意向大老粗靠攏。現在徐歡用崇拜的眼神看他,仿佛找到了從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