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紀委書記!
喬岩從醫院出來,一時間不知該去哪。王天澤去接薑甜母親了,估計還得等一會兒。獨自一人行走在大街上,城裡的夜晚比縣裡要暖和許多。走著走著,看到前方有一家餃子館,正好肚子餓了,隨即推門進去。
隻見老板正在打掃收拾,見到喬岩直起身子道“小夥子,我要打烊了,不好意思啊。”
喬岩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十一點零五分。本來就沒吃晚飯,加上擔驚受怕了一晚上,此刻更感覺到餓了。從錢包裡掏出一百元放到桌子上道“給我煮一斤餃子吧,確實餓了,不用找了。”
見到錢,老板立馬來了精神,收起錢問道“要什麼餡,有羊肉的牛肉的,豬肉的沒有了。”
“羊肉的吧。”
“好,等著,馬上就好。”
喬岩疲憊地坐在餐桌上,腦子裡閃現薑甜受傷的模樣,以及王雅麵目猙獰的影子。在她倆身上,驚奇地發現有相似之處,父母親都在插手包辦婚姻。甚至前女友葉婷,同樣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
為什麼會這樣?
都新時代了,包辦婚姻的那一套已成為曆史,都提倡戀愛自由,婚姻平等,為什麼還能出現這樣愚昧而愚蠢的行為?
究其原因,還是利益在作祟。或者說,現在的人愈發現實,無限崇尚金錢至上,利益至上,尤其在偏僻落後的小地方,思想依舊落後保守,把女兒當做商品,來交換下半輩子的衣食無憂。
人是貪婪的,一山總望著一山高。要說王江勇和胡曼雲在景陽市算得上成功人士了,不缺錢不缺地位,可他們依舊不滿足,還想著在實現人生價值上邁上更高的台階。尤其是王江勇,簡直是個官迷,不惜犧牲女兒的幸福來鋪平他的發展道路。口口聲聲說給王雅找個好人家,說到底還是自私自利,利益熏心。
還有薑甜,完全聽任於她姑姑的擺布,對躍上新層次的願望更加迫切。已經不滿足喬岩這個小小的公務員,追求更高層次的人群,來改變整個家庭的命運。
喬岩覺得有些可笑,更為無語。或許,這就是血淋淋的現實,努力在現實麵前不堪一擊。他未來的婚姻會是什麼樣的,似乎已經不抱任何希望。降低標準,接受現實,可能是最好的選擇,也是最終的歸宿。
不一會兒,餃子上桌。老板還給他貼心地弄了點小菜,熱情地道“要不要給你弄點酒暖和暖和?”
喬岩回頭望了望貨架,點頭道“給我倒一杯就可以。”
“好嘞!馬上就好。”
餃子很香,喬岩卻吃著味如嚼蠟。端起杯子一口喝下半杯酒,感覺血液瞬間沸騰起來,加速在身體裡流淌,不一會兒,額頭滲出了汗水。
這時,一個包裹嚴實的女子推門進來,身穿一身白,頭上也戴著毛茸茸的帽子,係著圍巾隻露出兩隻眼睛,手裡還提著一個藍色公文包。這種袋子很普通,但不知為什麼,隻有公職人員使用,不出意外是哪個單位的,加班到現在才下班。
“老板,還有飯嗎?”
看到是女生,老板熱情洋溢地點頭道“隻有餃子了,可以嗎?”
“行,給我來半斤。”
“半斤……”
老板有些勉為其難,鑽進廚房去煮了。
女子背對著喬岩坐在另一側的餐桌上,摘掉圍巾和公文包放在椅子上,帽子沒摘。從喬岩這個角度,完全看不到對方的臉。他壓根沒心思考慮這些,自顧埋頭吃著。
吃完餃子,又讓老板倒了一杯酒,然後打電話給王天澤,得知已經進了市裡,告知他到什麼位置接他,點燃煙就著酒,很無趣但很解壓。
老板給女子端上餃子,看到喬岩在喝悶酒,道“要不再給你弄點小菜?”
喬岩擺手道“不必了,喝完我就走。”
“哎呀!你的腿受傷了啊,那怎麼還敢喝酒,不怕感染了?”
聽到一驚一乍的聲音,女子微微回頭瞄了一眼,喬岩沒看到她,笑了笑道“沒事,死不了,正好消毒。”
“那還是注意點,少喝點吧。”
“謝謝。”
老板走後,喬岩剛端起酒杯,誰知女子突然起身,走過來一把奪掉手中的酒杯,一臉怒氣道“沒聽老板說嗎,怎麼還喝。”
喬岩愣怔,這才抬頭端詳著的女子。讓他沒想到的是,居然是張書堂的女兒張萌萌。異常震驚地道“你怎麼……”
張萌萌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就跟吃了鐵炮似的冷冷地道“我還想問你呢,大半夜的不回家,跑這裡喝酒,你們領導就不管你嗎?”
看著她的模樣,喬岩有些想笑。這時,不明所以的老板趕忙跑了過來,攔著道“姑娘,你是好心,但不能乾涉彆人的自由啊……”
喬岩回頭道“沒事,我們認識。”
老板勾起了八卦欲,左右打量一番道“哦,這麼巧?那你們聊,不準吵架啊,和氣生財。”
喬岩臉頰紅潤,笑了笑道“趕緊吃吧,冷了。”
張萌萌瞥了眼受傷的腿,沒有言語,端著酒放到桌子上,自顧吃了起來。可能是出於好奇,端起酒抿了一口,辣的頓時抓耳撓腮,趕緊吐了出來,夾起餃子往嘴裡塞。
看到這一幕,喬岩不由得笑了起來。誰知張萌萌回頭一個犀利的眼神,他趕忙收起笑容。掏出錢包又拿出一百元放到桌子上,起身道“老板,我走了啊,錢放這裡了。”
老板興衝衝地走過來,連連道“哎呀,太多了,剛才都付過了,怎麼……”
張萌萌立馬明白怎麼回事,起身回頭道“我的錢自己付,不用你管。”
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喬岩從老板手裡把錢拽回來塞進錢包,走到跟前道“你消停吃,吃完趕緊回家,用不用我送你?”
“鹹吃蘿卜淡操心,先關心下你自己吧。”
喬岩不知道啥時候惹著她了,反正一直是這個態度,從來沒變過。倒是上次讓自己發表文章溫柔了一點,僅此一次。這女人,以後誰娶誰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