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包紮起她的手腕。
下一刻……
眼淚……
一滴淚滴在南溟月的手背上。
眼淚,北辰墨從來不信他有這種東西,可他卻流出來了,他此刻是痛苦的。
他的心在痛,在滴血,在破碎!
從來沒有誰像她一樣,為自己割肉放血,北辰墨知道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在放開她了。
月苑燈火照得通明,如白晝。
房門緊閉,屋裡麵的人,沒出來過。
沒人敢不要命靠近的房前,隻除了秦嬤嬤偶爾送水送東西。
日落,日出,這樣三天過去了。
攝政王府的人仍是惶恐不安,膽顫心驚,因為王妃沒有一絲清醒的跡象。
北辰墨都不曾踏出房門半步,而暈睡中的人兒,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她靜靜地躺著,外界,似無事再能乾擾到她,睡得格外安穩,相比幾天前,小臉微微恢複了絲血色,這讓寸步不離守在床榻邊的北辰墨終於鬆了一口氣。
北辰墨拿著毛巾,輕輕擦拭著那一張小臉,柔聲說著“月兒,你還要睡多久?都五天了,真是個懶蟲,你說,再睡下去,會不會變成豬?”
他一邊輕柔地幫她擦拭著身子,一邊聊著天兒,卻不覺得,自己一個人自說自應,有什麼不對,說著說著,偶爾還會露出淺淺的笑。
他知道,她肯定會醒來。
毛巾涼了,北辰墨轉身又將毛巾放入熱水中,再擰乾,不斷地重複剛剛的動作。
門外,墨七恭敬道“王,南溟太子在前廳。”
“不見,孤不見客。”
“是。”墨七離開。
片刻,墨七又重新出現,低聲稟報道“王,琅月太子和王爺來了。”王爺自然是北辰國閒散王爺北辰風。
“統統不見。”
“是。”墨七隻能又離開。
每天太陽照出第一縷柔和的光線時,北辰墨都會抱著南溟月出現在院落裡,她睡在他的懷中,一起安靜地曬著太陽。
或是她躺在太師椅上睡覺,他彈著曲子給她聽。
………
轉眼,又半月過去了,攝政王府依久是愁雲慘淡。
府上的人都知道,攝政王不曾踏出攝政王府一步,對任何事情,不聞不問,寸步不離的照顧王妃。
清早,北辰墨起床,向往日一樣,準備給南溟月洗臉。
如今,關於南溟月的一切,他都不施予他人之手,自己親自去照料。
他拿起溫熱的毛巾,又開始給那一張小臉擦拭,已經過了半個多月,她還是沒有醒來,小臉卻越發清瘦了。柔聲道“月兒,你在不起來,我叫人把你院子的藥材全部拔了。”
北辰墨這半月已經習慣了在南溟月麵前自稱我了。
擦拭到手的時候北辰墨發現南溟月的手動了一下。
突然床上……
“冷心,冷情……”
微微沙啞細小的一聲,又讓人渴望良久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