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逃嫁王妃!
與她一樣擔驚受怕,冷心和冷情,她們這幾天也都擔憂,不知道王是打算如何收拾主子,是打算剁成幾段,還是五馬分屍。
正在她們內心無比焦灼之刻,遠遠的,一襲玄色的攝政王九千歲,踏著夜色來了。
現下的他,與往日裡他風華灼灼,高華清貴的模樣大不相同,不是一種清逸睥睨的冷豔,而是一種讓人懼怕的妖冶,確實是妖冶,現下隻有這個詞,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狀態。
他嘴角噙著一絲詭譎笑意,像是黃泉岸邊的地獄花綻放,周身似乎能讓人看到黑氣,這模樣,竟然冷情和冷心都在發抖,到了嘴邊的求情話語,頓時也說不出來了,而且還很想掉頭逃跑。
幾人頓時為南溟月捏把汗,心裡冒出主子死定了,幾個字。
而南溟月焦灼的坐在屋子裡,尚且不明白外麵發生了什麼事,知道人這一氣之下,很可能一巴掌就把自己拍死了。
她眼巴巴的眺望著門口,在心中一遍一遍的排練,詢問自己若是他進來了,自己應該如何抱大腿道歉,才能彌補過失!
就在這會兒,聽到開鎖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南溟月瑟縮了一下,趕緊站起身,先是條件反射就想掉頭逃跑,但是沒跑幾步,明顯根本逃不掉,而且就算逃掉了,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於是,猶豫了幾步之後,就這樣頓住了。並且轉過頭,十分諂媚的看著門口。
“吱呀!”一聲,門在南溟月殷切的注視下開了。
北辰墨緩步踏入,旋而轉過身,將門關上。動作姿態行雲流水,尊貴美豔不可方物。
南溟月來不及欣賞,就看見了門外那些人同情的眼神,則眼睜睜的看著門關了,都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默默念叨,主子,你自求多福吧!
然後,殿內。
北辰墨緩緩轉過身,狹長魅眸淡淡看著南溟月,幾個大步上前,十分溫柔的,呼喚小狗一般的“過來!”
他坐下,南溟月耷拉著腦袋,手背在後麵低著頭,很聽話的站在他跟前。
由於這次是自己有錯在先,倒也不敢張牙舞爪,十分老實的站著,就跟那小學生進辦公室接受班主任訓斥的狀態一樣。
冷喝一聲“說!為什麼去挖皇陵?”
這一吼,南溟月條件反射就是一抖!咽了一下口水,眼神左右漂移,開口道“我說散步你信不?”
“嗯?”懶洋洋的拖了一聲,尾音拖的很長,看著南溟月的眼神也十分詭譎,眸色深如寒潭,叫人一眼望去,便忍不住心中發涼,而且是拔涼拔涼的那一種。
南溟月大著膽子做出了垂死掙紮“就是去皇陵看看有什麼珍寶。”
“南溟月。”北辰墨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涼意也多了幾分“從古至今,還從來沒有女人去挖夫家的祖墳,王妃想孤怎麼處理這件事?”
南溟月為自己辯解道“我沒有刨墳,隻是從墓門進去的,如果不顧及你我直接都炸了。”
北辰墨冷哼了一聲,涼涼道“那孤還要感謝你了,沒有讓孤獨斷保住你,背上不肖子孫的罵名。沒有被剔除身份,帶你亡命天涯。”
南溟月終於徹底不說話了,她確實沒想到會嚴重到這個份上,幸好他們沒真正的去刨墳,隻想拿赤魂珠,不然……
“還不肯說實話麼?”見她沉默著不吭聲,北辰墨冷聲詢問。
南溟月輕輕的顫抖了一下,沒有說話,元寶死了赤魂珠已沒有任何用處了。
北辰墨如玉的長指把玩著一顆紫色的珠子。
“哼。”他冷冷哼了一聲,慵懶的聲線滿含涼意“南溟月,孤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
南溟月不用猜那就是赤魂珠,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不知不覺流出了淚。
接著,便聽得他三分溫怒七分冷冽的聲線“哭也沒用!”
“嗝……”南溟月咽了一下口水,眼淚流得更凶了。
“元寶也是你那個世界的人吧?而且你們認識。”北辰墨肯定道。
他這話一出,南溟月愣了愣,點點頭。
南溟月紅著臉悲憤的高聲大叫“是我的主意,你彆把元寶怎麼樣好不好,他已經死了,讓他好好的上路。”
而她這話一出,他登時頓住了。
靜靜沉默了片刻,屋內便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此刻北辰墨心裡很多怨氣,她就是這麼想自己?
旋即,他狹長魅眸看著手裡的赤魂珠,問道“你們去皇陵為這個?你想回去?”
南溟月沉默沒有說話,如果說隻是想送元寶回去他會不會信?
“你想回去,孤幫你,用赤魂珠破開時空,傳送人而已,世上能人異士多得很,孤幫你去找。”北辰墨淡淡應了一聲,而眸中的情緒,第一次讓南溟月覺得和陌生,一種淡薄的疏離,好像是要從此與她劃清界限,從此遠離她一樣,又好像他們隻是陌生人一樣。
這樣的北辰墨,讓她心口一窒,她紅唇動了動,有點愣愣的問“你希望我回去?”
北辰墨如玉長指伸出,有點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半響方才輕聲開口“你的任何願望,孤都會儘力為你達成,隻是你要想清楚,你走了,就會失去孤。”
他徒然睜開眼,看著她,一字一頓的道“你想走,孤不會攔著你,也會幫助你達到你的目的。但,你要清楚,你走之後,孤也不會等你,孤也許會很快的娶妻生子,三妻四妾,或者攝政王府都住不下。而你要記得,不是孤背叛你,是你不要孤的。又或許孤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病死,你回去很快就會忘了有孤這樣一個人,這樣也好。”
不是孤背叛你,是你不要孤的。
孤苦伶仃的病死………
這些話,讓南溟月的臉色有點發白,聽到死這個字,她心裡就難受的厲害,也疼得厲害,讓她透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