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有相逢,春風入卷來,望君多珍重,圓月杯中酒……這不依依惜彆嗎?!
“本想著你好歹不會玩弄本門女弟子,也算有半點可取之處。沒想到哇……你們月曜峰的,真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淩耀……老子隻知道這是寫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怎麼知道這是首情詩啊!!
淩霖晗這才終於反應過來
“劍門的瞿前輩!”
這位脾氣火爆的,可不就是淩耀師父邱天明的那死對頭、日曜峰峰主瞿倩玲嗎!
瞿倩玲將目光一瞥,看向淩霖晗
“哦?居然還是個認識我的?”
旋即她伸出手來,將他額頭上的符紙一撕,將淩霖晗的臉露了出來。
“這不是神龍學院那個救過你的小輩嗎?你這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淩耀覺得自己雖然賊怕這個記恨死月曜峰的大師伯,但他再不開口解釋解釋,自己在劍門就真的風評被害了
“不是,大師伯……這是我弟弟,而且他有老婆了哇……”
“我還沒成親呢。”
淩霖晗忽然開口補充。
淩耀差點當場去世你這個時候糾結這細節有啥意義啊!!你這是暗示大師伯你還沒成親,所以可以跟我在一起嗎?!
瞿倩玲見淩耀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似乎終於得到了愉悅和滿足,拿劍尖拍了拍淩耀的手筆,終於收回了自己的劍。
“哼。你愛找誰找誰,好歹比邱天明那一輩子找不到老婆的強。”
而後她終於正眼看了淩耀一番
“還成,好歹混了個璞相境。否則我回去就報告門主,說你在流川光顧著和男人談戀愛,毫無寸進!”
淩耀知道對方是真沒道理可言,隻能乖乖把對方哄舒服了才成,於是誇張了表情,哭喪著臉
“師伯,咱們能不提這茬不……”
您這分明是想借這件事讓我師父丟臉哇!
瞿倩玲沒接話,轉身便找了個木椅子坐了下來,架著扶手翹著二郎腿,臉上卻是十足的冷漠
“行了。我可不是來聽你耍嘴皮子的。這在流川待著就待著,怎麼忽然要走?就因為你剛才說的,有神王廟的人邀請你?”
見瞿倩玲終於轉移了話題,淩耀偷偷鬆了一口氣,連忙解釋道
“流川排斥外人,所以我在安岐用的是一個離開流川多年的本土人身份,來神王廟便沿用了下來。這事本來隻有他知道。”
淩耀伸手一指淩霖晗,而後繼續說道
“但最近我們碰到了一個叫南榮和秋的小鬼,是神王廟年齡最小的祭司。他有讀記憶的能力,而且在調查之前一樁祭司候選人身死的案子……咳,那的確和我們有點關係。
“總之,他現在開始懷疑我倆的身份,把我可以使喚一條蛇的事情告訴了前任大祭司。現在那位邀請我,似乎是要拉攏我的意思……”
瞿倩玲用指節骨敲了敲桌麵
“所以你怕暴露身份,犯慫了想逃走?沒出息!那條蛇呢?”
“那個……因為之前殺死祭司候選人是那條蛇動的手,它身上帶著神王廟追蹤的印記,我就把它……支出去了。”
淩耀絲毫不掩飾自己慫了的態度,甚至他覺得在這位大師伯麵前他還可以裝得更慫一點
——來都來了,幫我解決一下問題哇!替我鎮場子還是帶我溜走,都可以!
“嗬,算你還有點腦子。”
瞿倩玲冷笑了一聲,一伸手,
“難得有弟子能在神王廟呆了那麼久,收獲呢?”
在淩霖晗茫然的目光下,淩耀從芥子袋裡拿出一遝稿紙來,恭恭敬敬地遞給了瞿倩玲
“這裡有地形圖、宮殿分布圖,還有神王廟內部的一些人員組成、背後勢力以及他們的人際關係。”
淩霖晗???這麼幾天你做了那麼多事兒我怎麼不知道?說好的鹹魚呢?
“還不錯,填補了流川資料的空缺。可惜這機會不好找。”
瞿倩玲隨便翻了兩眼,便收入了自己的芥子袋中,
“不過,這還不夠。我還需要更多東西。”
淩耀注意到了她話中的那個“我”,就知道這是關乎瞿倩玲為什麼要往流川跑一趟的事情了——畢竟她之前也說了,來看顧他的情況不過是個順帶罷了。
“我要調查當年我在流川附近遇襲的具體真相。”
淩耀頓時心裡一個咯噔。
他雖然對長輩的事兒不喜歡多做打聽,但也知道這位大師伯之所以和自家師父那麼不對付,除了日月兩峰的積怨已久,更多的則是因為瞿倩玲被日曜峰峰主收為嫡傳弟子前,受到了襲擊,損壞了根基——而且這事兒多半和自己師父有關。
大師伯這次來調查……會不會調查調查著就忍不住把他給搞死泄憤了啊!
然而,瞿倩玲的話還沒說完
“還有,神王廟有一口聖泉,我需要用到那裡的水。”
轟——!
看過流川手劄遊記的淩耀腦子炸鍋了。
“可是聖泉,就連現任大祭司都隻能在祭祀大典上接觸到啊?我們根本不可能拿到手吧。”
淩霖晗說道。
瞿倩玲瞥了他一眼。心想著我本來也沒打算讓你摻和進來,大不了滅口就完事兒了,沒想到你還挺自覺,那就留一條命好了。
“拿不到?那就混進神王廟,偷!
“正好,那個郎嶽不是找你嗎?兩件事兒一起給我辦了!”
淩耀tat???就是不肯放過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