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罪六敘!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猜到他們少了的東西。”蔣雪問到。
“差不多。”
“李斯同少的頭發和骨頭,可以組成刷子這類的東西,而李靈的血液,是顏料,賴文鴻的背骨,是畫板,至於最後一個趙蘭,是筆墨紙硯中的硯。”
車窗外是淡淡的黃昏,太陽藏在晚霞裡,蒙起一層薄霧,一陣風吹過,從打開的車窗卷住了蔣雪額前的碎發。
“我知道了,你等我。”王浩說完蔣雪掛了電話。
王浩低頭查了資料,伍月是季言的未婚妻,兩人都是文藝青年,不過在前不久伍月因故去世了,而資料上顯示季言有兩個住處,一個是公寓,一個是地下室,王浩毫不猶豫的打開導航趕往了地下室那個住址。
……
而另一邊蔣雪已經到了,這間地下室很大,幾乎包括了整個地下層,現在是傍晚,裡麵儘管開了燈,還是像沒開燈一樣,一進門就能感受到屋子裡的涼氣,仿佛不像人間。
蔣雪皺了皺眉,這裡的空氣裡還透著一股血腥味,那也就可以斷定這是季言家了,而她的猜測也十有八九是對的。
“你來的很早。”季言說到。
在蔣雪麵前的是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文麵書生,唇紅齒白,從氣質看就可以看出來季言的淡雅,如果不是季言麵前的“血四寶”,蔣雪八成不會相信凶手會是眼前這個文雅秀氣的男人。
季言正低頭畫著畫,手裡正是那隻“筆”,而旁邊就是一個紅裝女子,緊閉著眼,沒有一絲絲的人氣,這個女子應該就是伍月。
蔣雪站在季言麵前不遠處,很冷靜的問了一句“你為什麼這樣做?”
“因為我的伍月是被他們害死的,他們親手把我心愛的伍月推了下去,我就再也找不到她了……”說到這季言畫畫的手微微頓了頓。
“這樣做值得嗎,他們是有罪,可你殺了他們你也有罪了。”
“值得,當然值得,我恨不得把這世界上最好的都給她,人命又算得了什麼,何況是他們殺了我的伍月,他們也隻能用這種方式償命,我有罪那更好了,這樣我就能成為那書裡的妖魔,用自己的心頭血救活我的伍月……”季言放下筆淡淡的說到。
蔣雪沉默著,不經意間看到了季言胸口的血跡,季言穿著深褐色的襯衫,在這樣的光線下不仔細看,很難看清楚。
“你做什麼了?”她是要確保凶手平安歸案的,看到季言胸口的血跡,蔣雪脫口而出了這句話。
“我沒做什麼,隻是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冒著大雨把我的伍月抱出來,然後如你所見,殺了他們,我想著我足夠罪惡了,可以成妖化魔了,可以用自己的心頭血救醒她了,但她還是不肯見我。”
季言說的沒錯,他是成妖了,也用了最文藝的方法殺了這些人,從他沒有參加伍月葬禮的那天開始,他奪了這些惡人的命,贖了伍月的死,然而,到最後他還是算錯了,他成不了妖魔,用不了自己的心頭血救醒眼前心愛的女子。
季言拖著自己的身體緩緩走到伍月身邊,看著那個靠在椅子上,身著紅衣,畫著淡淡的紅妝的女子,輕輕的拂了拂她的臉頰。
“我真的不懂你。”蔣雪看著季言小心翼翼生怕驚醒麵前女子的動作,感到很陌生,也很困惑。
“原是獨自清幽,許她一來,擾的人隻剩歡喜。此之謂心動,亦是我作案動機。”季言看著伍月的臉頭也不抬,很平靜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