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多人年少輕狂,都是和那時候的儘深一樣,沒有打過架,沒有摸過棒球棍,第一次為自己心愛的女生出頭。
“我知道我完全做不到這件事的時候。很害怕。”
蘇柔默默聽著,默默向前走,兩人的步伐是一致的。
“逃跑的時候我想找到下一個機會,任何能轉變事態的機會。我知道如果這次失敗了,就沒有機會了。”
蘇柔仍然隻是聽他說,聽著風聲,他的語聲。
“我不是他的對手,完全不是
我便開始逃跑,我忽然跑出巷子,停在從麵前快速經過的車流的時候,汽車高速行駛帶起的風吹在我臉上,那個瞬間我真的有這個念頭。”
“他就不能再對你有任何危險了,他就不能再將你堵在走廊的死角,他不能再困擾你了。如果他被撞傷的話
如果他被撞死。”
今天的天氣真好,天是藍色的,雲是白色的,在這個世界上行走的都是善良的人。蘇柔望著儘深,眨了眨眼睛。
“但是我穿過馬路,跑過去的時候。我沒有預謀。”
“我相信你。”
蘇柔說。
我相信你。
惡念是一種細菌,每個人身體裡都存在的,也不能缺少的一種菌類。
但是我相信你。如果此時還不能相信你,我怎麼會在原地等待你十年。
風忽然很大,呼呼的吹起兩人的衣領子,兩人的衣褲布料,吹起蘇柔的短發,遮住了她凍得有些微紅的麵頰。
轉過身去,原來走到了一處風口。轉過這個山口,前麵便是上坡路。
蘇柔又忽然抓住儘深的手。
“我們為什麼沒有等車?”
儘深不知道這個問題。
在敬老院的主乾道前還是比較好打車的,但是兩人走到山路半央,就沒有什麼車會為他們停下來了。
“這樣我們什麼時候能到家?”
儘深還是不知道。按照來時坐車的時間換算,可能需要兩個小時以上。
蘇柔忽然拉著儘深跑了起來。
“我們快一點,早點到家吧。”她在風裡呼喊,把他的手抓得很牢。
儘深被她拉扯著,不得不邁開步子,用兩條看起來就不擅長運動的長腿奔跑起來,跟著蘇柔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