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韓若雅的出現非常吃驚,端木槿並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更不知道她現在圍著圍裙在乾什麼。
回家?她還有家嗎?
她不由得苦笑道“你好好陪未婚妻吧。”說完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這下,她終於知道他的未婚妻長得什麼樣子了。標準的名媛淑女、富家千金,那種與生俱來的自信,是她想學也學不來的。
左嵐剛走,韓若雅便帶著燦爛的笑意,走過去挽住端木槿的手臂,親昵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剛好,我夜宵做完了,你嘗嘗看?”
端木槿冷冷地看著韓若雅,拉開了她的手,語氣更加冰冷“你怎麼知道開門密碼的?”
韓若雅眨眨眼睛,抿著嘴笑著回答“端木叔叔給我的呀,他讓我過來多陪陪你。”
“所以你選擇晚上來?名媛都和你一樣沒有禮貌嗎?”
韓若雅愣住了,笑容逐漸從臉上消失,很局促地站在哪裡,不知道該怎麼辦。
很少會有男人這樣不給她麵子,她頓時有些語塞“我我想我是你的未婚妻而且都要辦婚禮了,所以”
“未婚妻?那是我父親的稱呼。”端木槿轉身往樓上走去“對我,你是陌生人。趁我還沒報警,趕緊走。”
韓若雅狠狠地咬唇,好看的杏眼盯著端木槿的背影。對左嵐,他就能換衣服送她回家,對她,竟然直接下了逐客令,到底誰才是他的未婚妻。
她從來都沒受過這等委屈。但她仍然不甘心地叫道“你不送我,我要是出了什麼事,端木叔叔那邊你怎麼交代?”
“睡在書房,明早再走。”說完,端木槿進了房間,砰得一下關上了門。
韓若雅聽著諷刺地鎖門聲,冷笑了幾聲,他以為他是誰,竟然這樣對她?要不是端木的家世數一數二的好,她也不會答應這門婚姻。
聽端木叔叔說,之前他有個家世一般的女朋友,寶貝的還跟什麼似的,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了。看來,這女朋友,就是左嵐了。
她實在不知道,左嵐到底哪裡好?舞台上的確光鮮亮麗,但實際上隻是個戲子罷了,身份怎麼能和她比較?
可偏偏端木槿就喜歡她,對自己視而不見。韓若雅要強的性格,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左嵐蹲在門口,把頭埋在雙膝中,她默默的告訴自己,這是端木槿家門口,她一定要忍住,出去再哭,找個沒人的角落再哭,可是她怎麼也邁不出一步,眼淚不爭氣的直往下掉。
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他怎麼可以帶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女人進他們的家!讓她穿她的東西,用她買的東西給他做飯。甚至還毫無顧忌的洗澡,再一絲不掛的走出來。他們之間的關係,比她想象的還要好。
她一直以為,至少不能在一起,還是愛過的,他珍惜曾經走過的點點滴滴。可是,他卻連家這個概念都沒有放在心上。
左嵐像一隻被侵入了領地的貓,瘋了一樣得隻想衝進去把對方趕出來,可是她怕看到端木槿護著對方的場景,那比殺了她還難受。
她知道端木槿是怎麼護著心愛的人的,他曾經怎樣護著她的,她都沒有忘。這樣才更加令她難以接受。
曾經屬於她的一切,都要還給他了。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一個人嚎啕大哭。
“姐姐?”董嘉豪還沒有走,彆墅門口還停著那輛純黑的蘭博基尼。
他正準備離開,卻看到剛剛進門的左嵐又走了出來,還蹲在地上一動不動,雙肩不住的再抖動。
小聲的嗚咽聲告訴他,左嵐可能哭了。他本想等她哭完,他可以若無其事的走上去搭話。可是快十二點了,左嵐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實在擔心她的安危,隻能走上前去。
左嵐聽到熟悉的聲音也吃了一驚,明白過來董嘉豪還沒有走,剛才自己的醜態一定被他看到了。
她故作鎮定地咳了兩聲,悄悄在褲子上擦乾自己的眼淚,她開口,聲音沙啞“要不,帶我喝兩杯吧。”
董嘉豪抬頭看麵前彆墅二樓的燈光還亮著,心裡大概明白了一二,他並沒有多問,拉著左嵐就把她塞進了副駕駛。
“我沒記錯的話,那棟房子,是端木槿的?”在路上行駛了一段時間,左嵐一言不發,車內的氣氛尷尬,董嘉豪沒話找話說,卻正戳在左嵐的心口上。
“你就會往人傷口上撒鹽。”左嵐故作輕鬆地調侃道。
她以為她想通了,可是看到那一幕,她卻崩潰的比任何時候都快。
“我理解,分手真的特彆難受。我那個時候連著喝了一個多月的酒,分不清白天黑夜。到處跟人乾架,打又打不過,就拿著酒瓶子對著腦袋來了兩瓶,把對方嚇跑了。”
“噗。”左嵐忍不住笑出聲“然後呢?”
董嘉豪看有效果,繼續耍寶“後來?縫針了啊!腦袋上8針,包得跟黑貓警長裡的一隻耳一樣,你看,我頭上還有疤呢!”說著指指自己頭頂。
左嵐探過頭,撥開他的小辮子,果然看見兩條和長蟲一樣的傷疤,不冷不熱地嘲諷了一句“你還真是奇才。”
“是不是很傻,我兄弟說我這是自殺式乾架,傷敵兩百,自損一千。後來在醫院裡躺明白了,不值得。我自己折騰我自己,到頭來她一點事兒沒有。何必呢?”
左嵐沒有接話,又是長時間的沉默。彆人就算再怎麼安慰,也不可能幾句話就把一個失戀的人逗得什麼心事也沒有。她最好什麼都不想,好好地睡一覺,她保證,睡醒之後,她一定會把什麼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