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焯應了一聲。
楚焯先是給自己施了個隔絕術,讓身體與四周滾滾黃沙及熱氣隔絕,再從乙袋裡掏呀掏,最後掏出兩副法寶——護目鏡。
眼睛緊閉,他神識方觸及護目鏡,就像被燙到似的,立刻把其中一副拋給了司徒燁。
“戴上。”楚焯道。
“哦哦…嘔!”司徒燁剛開口回答又吃了滿嘴風沙,喉嚨又乾又刺,又一口沙全吐了出來。
楚焯一歎,好心的給他施了的隔絕術。
一陣折騰,才總算是減輕了許多這惡劣環境的折騰。
兩人這才有心思或者說能力去仔細觀察四周——雖然其實也沒什麽好觀察的。
黃沙飛揚,藍天蒙上了黃霧,不見青藍不見遠方,地上隻見如黃土沙塵翻飛,不堪風吹。
翻滾沙丘在狂風中低鳴,大漠沙如雪,一望無際。
“這是何等運氣!”司徒燁看了差點兒沒哭出來,“沙漠啊!等靈力耗儘就是個死路啊!”
他滿臉橫肉被豔桃粉色的護目鏡勒著,又做出猙獰的表情,有種說不出的滑稽。
這個顏色嬌豔如花,又像彩漆未乾時,亮眼奪目的,大把大把的女孩子深愛。
但楚焯不是女孩子,所以他毅然決然地給了司徒燁。
楚焯麵色鎮定地看著他,“正好相反,我們或許是走了好運道。”剛好可以有容身之所。
在司徒燁不解的目光下,他抬手晃了晃,露出被袖管遮住的玉鐲。
玉鐲?司徒燁頓時麵色古怪,一言難儘地看著他。
他的目光太過直接,楚焯卻沒心思跟他鬨,而是緩聲說起自己的發現。
“這應該是每個人都有的,你手上也有,”楚焯看見司徒燁手上的一抹青色更是確定,“據我猜測,這應是一種追蹤我們、聯絡我們的工具。”
他說著一邊試探性的觸碰了玉鐲一下,果不其然,玉鐲中一個微不起眼的小孔中透出了光。光在空中映出了一張地圖的樣子,上麵有許多小小的紅點、紫點和黃點不斷移動著。
楚焯雙目露出了然之色。
司徒燁大吃一驚,“那豈不是個屠宰場?不對呀!難道第一輪押注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得到?我的意思是,難道不是任由鑒寶人選擇嗎?”
如果隻是單純讓鑒寶人選擇押注,那為何會給他們試煉空間的地圖和所有人的位置標注?
“…你可還記得,”楚焯幽幽地說,“玉石者三千,鑒寶人又幾何?”
兩千,包含不會從事押注行為的節儉持家者。
也就是說——
“第一輪至少要淘汰一千。”司徒燁道。
兩人都有些沉默。
原先以為不過是可能沒被選擇到,又或者隻被小額押注些,可能還是自己師父或師兄師姐看著可憐給的,卻沒想到……
九玄派意在爭奪,而非等待被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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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沙漠黃土的惡劣環境,這個地方簡直就是人間淨土。花草芳菲,蟲鳴鳥叫此起彼落,空山新雨洗滌過的氣息和大地,處處散發著自然的清香。
公孫紫靜落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顯眼的明黃弟子服給換了,換成一件毫不起眼的淡褐色舊衫。
他旁邊的的同門…們,同樣是這個操作。
同門們,沒錯。
“紫靜師叔,你說,“某個長老收的小輩弟子笑得賤兮兮地,一邊蹲下毫不猶豫地給自己臉上抹了一把泥土,“這次會有多少蠢蛋在第一輪被淘汰?”
“哈哈哈哈先彆說淘汰,他們連同伴都找不到!”一旁的人已經興奮接話道。
幾個人越說越興奮,氣氛輕鬆閒散,與那頭甚至許多才入門沒幾年沒見過前一屆鑒寶賽的弟子們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