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她超級高冷!
楚焯的門一大早就被敲響。
他頂著一頭亂發,身上薄薄的白色裡衣淩亂不整,褲管一邊高一邊低的,赤著腳也沒踩上鞋,就這麼睡眼惺忪的爬起來開門。
門打開,大片日光灑了進來,還有一襲在光裡不減半分清雅素冷的青衣。
被門外的青影給震住,楚焯愣愣望著那人三秒,從茫然到失神再到不知所措,一瞬萬年,轉眼萬年之後,楚焯回過神立刻“碰”地一聲關上了門。
第一次吃閉門羹的亦清遲“……”
徒弟死過一次,膽子越來越肥了?
啊啊啊他一個修士居然睡著了還睡成這樣更可怕的是還被師尊看了個清清楚楚!
他,楚焯,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形象了!
楚焯整個人悶進被子裏,恨不得看不見世界世界也看不見他。
隻是樓下還傳來一聲高呼“客官,關門輕些!”
楚焯更羞恥了。
為什麼!
他也還隻是個孩子,為什麼要麵對這麼尷尬的事兒!
楚焯整張臉深埋被窩,恨不得從此長眠不起。
“那大概是不行的。”
清冽低緩的聲音如初春涼水流淌下來,清清水聲泠泠,從一旁流了過來。
楚焯驚悚地往後栽倒,手裡不忘緊緊抱著給他庇護給他安全感的被子,才敢抬頭看著門前站著的人。
門把從沒被碰過,窗戶也平靜如故。
楚焯“……我能問問您到底怎麼進來的嗎?”
亦清遲“你覺得呢?”
鬼、鬼嗎?
楚焯話到嘴邊被涼涼的目光盯得吐不出口。
想起自己怎麼三日上的浮雪山,楚焯又有了想法。
楚焯鼓起勇氣“靈、靈魂出竅?”
亦清遲“……”
亦清遲無奈地上前兩步,握拳用關節處敲了敲這徒弟的腦袋,恨不得掰開來扭乾裡頭的水。
“你這一天天的,修為沒漲多少,想法倒挺多。”
楚焯′Д?ヽ
楚焯耷拉下肩膀,有氣無力地看著她,“師尊的嘴越來越毒了。”
“可能之前不對你。”亦清遲也坦然承認,還不忘補充“對求死的人我一向不客氣。”
提到這個字眼楚焯立馬閉嘴。
到底是他有錯在先,不過……楚焯倏然抬頭,“師尊如何知我存了死誌?”
他被神遊境強者淩虐時,沒有任何一個人在那兒,亦清遲也是後來才趕來的。
亦清遲抿唇不語。
你將死在今天,你願意嗎?
楚焯忽然回憶起這個問題,那個當時熟悉又奇怪的聲音與眼前人的聲音漸漸重合在一起。
問那個問題的人,是她,是師尊她!
楚焯抱著被子的手都鬆了,他愣愣望著亦清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來,原來她真的什麼都知道。
楚焯先前是心虛,恨不得蒙混過關,才沒想到亦清遲一個後來趕到來救人,頂多是見了慘狀的人如何得知他當時心存死意這個盲點。
他眼前忽而模糊,青色在他眼前成了一抹淡色,這股人他再怎麼眯眼調整焦距也看不清。
他想問她為什麼看著他被人折磨而無動於衷,他想問她為什麼看完了所有才來救她……
楚焯有好多問題想問她,可什麼也問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