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承想,薑明心的父親竟然就是土夫子?
“你確定這是出土文物?”白局長打開蠟紙,將信將疑地查看這兩隻瓷杯。
薑明心的語氣十分篤定“對,這是一對明代鬥彩碟紋杯,侈口,斜壁、矮圈足。內裡素紋,圈足外壁兩道青花弦紋,外壁通體釉,繪以兩組花蝶湖石。以褐彩做底,用姹紫點彩,蝶翅栩栩如生。”
“成化鬥彩,最大的特點是胎質潔白細膩,輕薄透體,在陽光下可映見手指。不信,您可以把它們拿起來,對著陽光看一看。”
白局長懵了。
這番話,怎麼比文物局那群鑒定員還要專業?
他依言照做,發現她說的竟然是真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謝謝你把它們送來,我這就去文物局一趟。”
“那我剛才說的事……”
“如果這真是出土文物,你爸的牢獄之災是肯定免不了的,但如果他能主動把盜出的文物都交出來,減刑是有希望的。”
“太好了,謝謝您!”薑明心又恭敬地給他鞠了一躬。
白局長訕笑著抬了下手“好孩子,趕緊快回家去吧,路上小心些。”
說完,立即讓司機調轉車頭。
顧明鋒站在薑明心身後,還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之中。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薑明心真的不是來找他的。
雖然周遭眾人並沒有在議論他,他卻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
好一個薑明心,剛才那麼長時間都不跟他解釋清楚,就是為了看他當眾出糗嗎?
然而薑明心並未留意到他的反應。
事情辦完,她打算回去了。
顧明鋒冷臉攔住她。
“你就這麼走了?”
薑明心眨了眨她那雙水潤的大眼睛,“不然呢?”
“就……沒什麼話要對我說了?”
薑明心低聲哂笑,“你希望我說什麼?祝福你和白若溪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顧明鋒麵露愕然,她這是什麼意思?
欲擒故縱?
總不能……是真的想通了,決定跟他劃清界限吧。
薑明心見他愣神,當即小跑著離開。
今天,是她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第七天。
在這本名為《八零年代白富美》的狗血年代文中,作為一個反派炮灰,女配薑明心的一生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淒慘。
女主白若溪是她的雙胞胎姐姐,男主顧明鋒是她的初戀白月光。
七歲,父母離異,她自願跟隨父親,把跟母親的機會讓給了白若溪。
十七歲,與顧明鋒一見鐘情。
十八歲,因賣淫罪被捕入獄。
二十歲,被迫嫁給一個有家暴傾向的老男人。
二十二歲,因謀殺多名男子,被判處死刑。
……
而今天,正是她被推入地獄的日子。
薑父破天荒地說要給她慶祝生日,叮囑她晚上早點回家。
然而她怎麼也沒想到,暖黃的房間裡,等待她的不是久違的父愛,而是一個陌生老男人的百般淩辱……他是個盜墓賊,除了盜墓,最大的愛好就是褻玩女人。
一夜後,男人從她身上爬起來,遞給薑父二十張大團結,並許諾以後帶著他發財,叮囑他好好保管那些“生坑”,便腆著他那肥碩的肚皮,大搖大擺地走了。
原文裡的這段內容,充斥著許多令人不適的細節,薑明心讀取後,感同身受,一連嘔吐了好幾次。
她反複地用毛巾擦拭身體,擦儘所有的肮臟與屈辱。
肮臟的從來都不是她,而是那些傷害她的人。
所幸,第一步計劃已經成功了。
接下來……
薑明心幫孤寡老人七伯公擔水,把半人高的大黃借過來,拴在了後屋窗外的大樹下。
將一把生鏽的的鉛筆刀用磨刀石磨至鋒利,揣進衣兜。
隨即來到屋後,並起兩根手指,在自己的印堂穴上,隔空畫了一道符。
一對繁複而奇異的金絲紋,如同兩個火之烙印,瞬時浮現在她的黑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