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局長麵色凝重,“注意點,辦案不能帶個人情緒。既如此,你現在就送她去醫院,做一下傷情鑒定吧。”
說完他重重歎了口氣。
原先,他還因為白霜與薑大偉離婚,對他心懷愧疚,勸說白霜不要把孩子全都帶走,好歹留一個女兒給他。
結果呢,他竟然虐待薑明心!
早知道就把她和若溪一起帶回白家,以他的能力,多一個孩子難道還養不起?
當女警扶著薑明心出來時,白局長內心的愧疚一刹那到達頂峰。
本想安慰她兩句,卻又躊躇地咽了回去。
算了,還是等以後再想辦法補償吧。
薑明心一看到他,雙眸中便流露出濃濃信任與期待。
一股強烈的使命感在白局長心中油然而生。
他暗暗攥緊拳頭,“你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會負責到底!”
薑明心眼看目的達成,對他露出了一個孺慕的笑,很淡,卻已足夠清晰。
“謝謝你了白叔叔。”
“不,不用謝,這都是我該做的!”見她如此客氣,白局長心中的愧疚更重了。
此時,一行穿著製服的中年男子朝村長家走來。
他們的車在剛來的路上拋錨了,不久前才找到老鄉用拖拉機把他們送進了村。
白局長熱情地上去與他們寒暄,轉身指了指薑明心“就是她發現那對瓷杯是出土文物,向我舉報了薑大偉的。明心呐,這幾位叔叔是文物局的鑒定員。”
薑明心對他們輕輕頷首。
既沒說話,也沒有笑。
幾個中年鑒定員見她態度如此清高,還漂亮的有點過分,詭異的不悅起來。
“白局長,您彆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吧。這姑娘才多大呀,就會鑒定瓷器?怎麼可能。”
白局長皺起眉頭,“為什麼不可能?事實就擺在眼前,我難道還會騙你們不成?”
“您自然不會騙人,怕就怕有的小姑娘為了往上爬,和人串通好了,拿著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文物,故意找上您,想要攀高枝呢!”
這話說的,就差沒指名道姓說薑明心是騙子了。
他話音剛落,另外幾個鑒定員都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仿佛他們洞若觀火,比白局長這個公安局局長還要厲害。
換作從前,白局長說不定真信了他們的的鬼話,因為薑明心的名聲確實不好,從十六歲出落得亭亭玉立起,有關她的流言就沒斷過。
但如今,白局長隻有滿腔的怒火。
“放你娘的屁!你們根本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就張口汙蔑,一個個的還是人嗎?滾,老子今天不要你們鑒定了,明天我就上去省城,找省文物局的領導去!”
他們怎麼也沒料到,一句玩笑話而已,白局長的反應竟然這麼大。
“您彆生氣呀,我們就是隨便說說。”
抬眼再看薑明心,他們麵上都帶出了幾分忌憚。
但同時,心底又生出了更大的鄙夷。
這個嫩的能掐出水的丫頭,該不會是白局的小情兒吧?
難怪會這麼偏心。
薑明心隻是掃視了他們兩眼,便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
初次相見,她確定自己並沒有得罪過他們。
可有時候人的惡意,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這幾人,在文物局屍位素餐了十幾年,因為白局長臨時要人,才趕鴨子上架過來的。會不會鑒定不知道,搬弄是非的本事卻爐火純青。
薑明心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白叔叔,當務之急,是把那些出土文物找出來,上交給國家對吧。”她語調緩慢,輕柔的聲音仿佛帶著蠱惑“那就走吧……我敢保證,這趟的收獲,絕對超乎你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