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榮霞眉頭一皺,似乎想起了案發現場的恐怖,她顫抖著開口。
“那天早上我做早餐的時候少了個雞蛋,就向隔壁的候桂芳借了過來,幫著傍晚的時候,我下樓散步買回了雞蛋,就想著還給她。”
說到這兒王榮霞再次咽了一下口水,似乎是實在渴的受不住了,拿起麵前的紙杯一飲而儘。
她用袖口狠狠地抿了一下嘴,抬頭看向淩城,繼續說道“可是我剛上樓,就看見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從他們家出來……”
淩城眼神一亮,“您還記得他們長什麼樣兒麼?”
王榮霞搖搖頭,“他們根本就沒露臉,我記得他們穿著一身黑衣,臉上帶著口罩和墨鏡,我什麼都沒看到。”
審訊室陷入沉默,隻有油筆與紙張的摩擦聲斷斷續續傳過來,沈麒麟還在奮筆疾書……
“您上樓以後是直接去給侯桂芳送雞蛋了還是先回的自己家?”
“當然是先回的自己家了!我上樓以後那兩個人就放慢了腳步,我看著他們的氣勢有點害怕,回家以後就趕緊把門鎖了起來。”
淩城似乎察覺到了有點兒不對的地方,“可是你是下午五點多報的警,傍晚也差不多就是那個點兒啊。”
“我進屋以後也是擔心侯桂芳,我們經常在一起搓麻將,正好那時候我男人也回來了,開門時那兩個奇怪的人早就不見了。”
閆拓站在監控室看著審訊室裡的一幕,臉上的表情陰晴不明,仿佛有一層霧霾籠罩在他的臉上,讓外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監視器裡的問答還在繼續,這裡麵隻能看到畫麵,聽不見聲音,而且那位報案的婦人也是背對著監視器的。
看來想要這段的有聲視頻,還是件不簡單的事兒……
“彆告訴彆人我來過這兒,包括重案組的白組長。”閆拓看著監控室門口的保安說道。
可是就在他離開的一瞬間,白年的身影就從拐彎處緩緩探了出來……
審訊室裡的問答還在繼續,油筆與紙張的摩擦也從未停歇,王榮霞的額頭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您是怎麼打開侯桂芳家的門的?”
王榮霞的嘴唇有些乾的泛白,她趕緊揮手解釋,“門不是我打開的,我去還雞蛋,一直敲門裡麵也沒有回應……”
淩城目光銳利,緊緊地盯著王榮霞,她從頭到尾都很緊張,一直在不間斷的咽口水,目光也飄忽不定。
在犯罪心理學上,一般報案的人都會被認定為第一嫌疑人。
因為有很多凶手殺了人以後為了洗脫嫌疑就會率先報警,以此來排除自己的嫌疑。
沈麒麟用胳膊輕懟了一下淩城,淩城回過神兒來繼續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忽然就想起了那兩個奇奇怪怪的人,我擔心侯桂芳出事兒,於是就給物業打了電話,是他們來打開了門。”
王榮霞現在回想起那個場麵都有點兒後背發涼,侯桂芳死不瞑目的樣子,還有她腦袋上的血窟窿一直浮現在她眼前。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麼人才招來這種殺身之禍,王榮霞打了個冷戰,她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謝謝您的配合,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接下來還得麻煩您不要出遠門兒,因為我們可能還回請您來補充筆錄。”
淩城站起來和王榮霞握了個手,沈麒麟做好筆記,收起文件夾,關了錄音,筆便站起身來打開旁邊的鐵門。
“她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呐?”王榮霞佝僂著背走到門口,還是沒忍住回過頭來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