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一個無權無勢的人,趟了這趟渾水,恐怕最後會落得個被推出來當擋箭牌的下場……
閆拓輕輕彎了一下嘴角,他們這個重案組組長,身上一層層的關係還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呐……
因為原先是馮凱手裡的人,所以閆拓當初到了王若手底下以後,並不被看好。
王若懷疑他是被派來監視他的眼線,於是就想方設法的支走他,恰巧a市忽然開始不斷有人自殺,案件棘手。
他就東拚西湊組出來這麼一個重案組,他們這群人也就來到了這個派出所。
背地裡如何倒是無所謂,但是表麵上還是不能太打馮凱臉麵,於是馮凱就讓閆拓擔任了副組長。
直到後來沒過多久馮凱又舉薦白年做組長,閆拓才明白,他實際上就是想變著法的監視自己。
看看自己脫離了他的掌控後,還像不像之前那樣人畜無害。
無休止的跟蹤,竊聽……折騰了許久,興許是馮凱確定了他沒有什麼異樣以後,才肯罷手。
“看清楚來的人是誰了麼?什麼時候實行抓捕?”
閆拓焦急的看著淩城問道,他和白年之間的戰爭從未結束,要是能借刀殺羊置白年於死地,那也算是美事一樁了……
“沒看清……那人穿著夜行衣,臉上也帶著頭套和口罩,我們連大體麵部輪廓都沒看到。”
“這就麻煩了……”閆拓喃喃自語道。
白年的身世他從未過問,更不了解,如今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閆拓出門不久,白年就把頭趴在了桌子上大口喘著粗氣,胳膊上的傷口有點深,現在還在不停出血。
緩了一會兒恢複點兒力氣後,他朝外走過去鎖上了門,拉開左手邊的抽屜,裡麵繃帶止血藥品應有儘有。
他扯開了一袋粉末狀的東西倒在了傷口上,然後又用繃帶纏了好幾圈兒,最後打了個小巧的結,係在胳膊上。
鈴鈴鈴——
一陣電話鈴響起,看了備注以後白年不敢耽誤,趕忙接了起來,“警監。”
對麵一陣公鴨嗓傳了過來,先是奸詐的笑了幾聲兒,然後說道“之前去警察局做筆錄的那個人……我找了人,幫你把她給殺了!”
“警局這邊已經把他們的屍體帶回來了,多謝警監……”
“不客氣不客氣,那一家子人都絕活了,就隻有她和她老伴兒。”
馮凱朝著自己眼前吐了個煙圈兒,然後轉身把煙頭兒懟滅進煙灰缸裡。
“你在那兒萬事小心,以後我還有很多用的著你的地方呢,好處……少不了你的。”
“是!多謝警監。”
白年說完便掛斷了電話,過去打開了門。
剛打開門鎖閆拓就走了進來,白年身形一頓,無數念頭從他腦海中閃過。
不過最後看閆拓氣定神閒的樣子他還是鬆了口氣,他應該是沒聽到什麼……
“聽淩組長說有人想偷紙屑,還真囂張。”
白年眼神幽暗,屋裡隻開著他桌子上的台燈,他自然看不清閆拓的臉,“嗯……剛才……我也去追了。”
閆拓聽得出來他在強撐著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但是在他麵前無異於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更何況,他辦公桌旁邊那一點血跡,隻要是不瞎的人,都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