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彤連連點頭,“我一時間記不起那人的臉,隻記得是碧溪……”
樊瑤就在後麵安安靜靜的跪著,冷冷的看著她們娘倆兒表演,大娘子也是如此,她不屑用什麼肮臟的手段去對付彆人。
“沒記清,就不要亂說話!”蘇天乩不小心瞥到了樊瑤冷冰冰的眼神,他有些詫異,十幾歲的孩子的目光居然可以那麼冰冷。
再看大娘子,似乎是習慣了他對佟小娘和蘇染的偏袒,也是麻木的坐在那裡,眼神冷冰冰的盯著她身邊的兩個人。
她不像是身處其中,更好像一個看戲的局外人一樣。
蘇天乩忽然覺得有點兒羞愧,原來他們對自己已經這麼失望了麼?
“祠堂的火是怎麼回事兒!?你們兩個誰乾的!?”蘇天乩早在心裡有了答案。
畢竟剛過去的時候,他看見了蘇染故意把蘇墨拉回去,害的蘇墨差點兒被房梁砸到……
即便在小事情麵前他再偏心於蘇染,但是到了大是大非跟前兒,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父親,就當是我給妹妹送飯是我的不對,可是那場火真的不怪女兒啊!”趙若彤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手裡的手絹早就被她捏的滿是褶皺。
佟小娘也拉著趙若彤的手開始大聲哭號起來。
“我可憐的女兒,剛才被房梁砸到,連郎中都還沒有看,她從小膽子就小,怎麼敢燒祠堂啊!”
整個前廳頓時隻剩一片哀嚎聲,大娘子實在忍無可忍,嚴聲厲色地拍桌。
“夠了!這麼半天隻聽你們兩個在這兒哭哭啼啼,官家問你們什麼你們便回答什麼就好,不必說那些有的沒的浪費時間!”
敬水齋那母女撇撇嘴,一臉委屈,也不再哭哭啼啼,蘇天乩揉了太陽穴,頓時感覺剛才頭疼的勁兒消散了不少。
趙若彤眼眶通紅,發絲淩亂,裙邊也被火星燎出了幾個小窟窿,原本擦了脂粉的小臉也被嗆得一塊兒黑一塊兒白,活像隻小野貓。
這樣的姿態說起軟話來,總能讓人倍生憐惜。
樊瑤卻與她不一樣,雖然臉上也多了幾處被煙熏出來的黑點,但是並不顯狼狽,依舊是清理明朗。
趙若彤把目光緩緩移到了樊瑤的身上,然後弱弱開口說道“妹妹,你千萬莫要怪我,事到如今,我也沒辦法再幫你隱瞞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樊瑤並沒有過多地驚訝,表情依舊淡漠,沒有絲毫起伏。
“父親,是……是妹妹她怨恨我奪了她與鎮南王的婚約,這才……這才一時生氣想要讓我毀容……”
豆大的眼淚順著趙若彤的臉流了下來,樊瑤暗自想道“真不知道她一天怎麼能有那麼多眼淚。”
還未等樊瑤開口反駁,也未等蘇天乩和大娘子說話,佟小娘便又抹起眼淚來。
“墨兒,我試問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為什麼要如此剜我的心啊!?染兒因為你落了寒疾,這我不怪你,可是這次……”
說到一半兒,佟小娘一陣哽咽,像是真的傷心至極一般。
但是抽嗒了一會兒後還是繼續說道“這次要是然而有什麼事兒,你要我怎麼活下去!?”
樊瑤收回目光,不再盯著佟噙香母女,她嫌臟。
“我沒有,我從沒有因為這件事想要害蘇染!請父親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