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凡從榮意手裡拿過抹布，擦了擦沙發，然後便輕輕坐了上去。
榮意走到了廚房，櫃子裡還放著半瓶草莓果醬，上麵蒙著的灰塵已經有些漬住。
她的腦海裡瞬間迸發出無數個畫麵，他們一起做飯，看著鍋裡散發出來甜甜的香氣，不禁相視一笑。
還有兩個人窩在沙發上一起看電影，一起澆花……
無數個日子在榮意的麵前閃過，酸甜苦辣，喜怒哀樂，原來這些她早就甘之如飴。
記憶中那個很深刻的，叫做江眠的人，她也終於響起是誰了，如今的他已然與世長眠，隻留自己蕩然獨存於這天地之間。
那封信上的印泥早就因為時間原因乾得不能在乾了，上麵的花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
就像江眠一樣，來到了自己生命中，給她留下濃重一筆後，又消失不見。
淩城一直沒有聽見榮意說話，也沒有動靜兒，便不免有些擔心，想著過去看看。
他走到廚房的時候就看見一個淚流滿麵的人早已趴在桌子上。
榮意聞聲抬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就這樣看向淩城。
“淩組長……我想起來了……”
沉重的腳步帶起地上厚厚的灰塵，連帶著褲腳上都沾了一層。
“什麼都想起來了？”衛子凡問道。
“嗯，都想起來了。”榮意看上去有些疲憊。
“那碼頭就先不去了，你要是想在這兒呆一會兒就呆一會兒，不想呆的話咱們現在就回去。”
淩城從兜裡拿出幾張紙遞給榮意，此時此刻他們沒有彆的事情可以為她做。
“回去吧，這屋裡怪嗆人的。”
榮意的眼睛裡依舊噙著淚水，但是情緒卻控製的很好，沒有聲嘶力竭的叫喊，也沒有怨天尤人徒增抱怨。
隻是低著頭自顧的走向玄關處。
房間裡的光並不算幽暗，但是卻沒有一點兒暖意。
忽然一陣刺眼的強光照在了淩城的眼睛上，他條件反射的往光源看去，是從對麵兒的一棟樓照過來的。
最後那抹亮光打在了容易身上，淩城瞬間瞪大了眼睛，朝著榮意喊道“榮意！趕緊躲開！”
榮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好外麵的保鏢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榮意，把她護在了中間。
砰——
隨著一聲悶響，麵前的落地窗上多了一個窟窿和幾條裂痕，牆上也多了一顆子彈。
榮意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雖然沒有被關進冷凍車恐怖，但是這一槍也著實嚇到了她。
“打電話問問閆拓，白年在不在警局裡。”淩城對沈麒麟說道。
沈麒麟掏出電話，可是上麵卻顯示沒有信號，他把手機遞到了淩城麵前，無奈地說到“阿城哥，這裡沒信號兒。”
“那就先回去，我們先到醫院。”淩城說道。
下樓的過程中，淩城和沈麒麟等人全程都保持著謹慎，不敢有絲毫懈怠，生怕榮意出了什麼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