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家宿主是戲精!
兩人談論劇情時,他便忍不住回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和曾經。
餘景哲的母親曾經是一個非常天真爛漫的女孩,然而在她還停留在屬於自己的象牙塔之中的時候,遇見了人生裡最不該遇見的一個男人,也就是餘景卓的父親,餘家文。
餘家文是商業界的大佬,旗下的餘氏集團即便放眼整個華夏,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
作為一個風趣幽默談吐優雅的中年男人,他的經濟實力使他足以做出許多普通人看來浪漫至極的求愛行為,餘景哲的母親不過是一個不諳世事的花季少女,自然無法抗拒這近乎符合她夢想的羅曼蒂克。
如果說有什麼不足的,那大抵是餘家文還有著家室,所以最後的結局便也不過是玩玩而已的女人被輕而易舉地拋棄了。
因為所謂的尊嚴,她拒絕了男人的錢財,自認為自己的愛情不是俗物能夠衡量的;因為所謂的母愛,她斷然拒絕拋棄腹中的孩子,在腦海裡勾勒出今後自己奮發圖強的圖景。
但很可惜的是,她不過一介凡夫俗子,當生活的油米柴鹽磨去泡沫一樣浮於表麵的理想後,隻餘下翻著淤泥、厚重得叫人喘不過氣的現實。
擅自期待又擅自失望,堆積而出的怨恨漸漸演化為不留餘地的殘忍暴力,麵對生活是如此無能的女人,便隻能在自己年幼的孩子身上找到屬於上位者的滿足感。
“你就是她為我生下的孩子嗎?”
在女人因‘事故’而去世後的葬禮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對他伸出了手。
儘管年幼,但餘景哲也仍舊明白這一切不過是充滿利益的交易,可麵對自己這個未曾蒙麵的父親,他也還是不可抑製地產生了期待的感情。
如果成功了,父親會誇獎我嗎?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便在自己所能夠觸及到的一切領域,幾乎拚了命的去做到最完美,為的也不隻不過是男人一句漫不經心的“不愧是我的兒子”。
他必須是最優秀的,如此一來才有獲得愛的資本,餘景哲對此深信不疑。
而變化則是在餘家文第二次結婚之後,他對自己這位新任的妻子似乎充滿了誠摯的愛意,所以當他們倆人的孩子餘舒哲誕生之後,自然也就疏離了餘景哲。
不過和劇中不同的是,餘家文並沒有想把餘家的家族企業轉而留給餘舒哲,繼承人仍然是他,但這恰恰也是問題所在。
自餘舒哲出生以後,餘家文便對餘景哲越發嚴苛了起來,甚至不再有任何褒獎,仿佛他不過是一個為了將這個家族運轉下去而必須存在的工具,在這之後,不管餘景哲做出多麼優秀的成績,都再也得不到父親的側目。
反而是餘舒哲,他和餘景哲完全是相反的存在,他快兩歲的時候才會走路,在上學之後成績更是差得一塌糊塗,老是惹學校的老師同學生氣,每當老師怒氣衝衝的打電話指責餘舒哲的時候,這個向來在他麵前不苟言笑的男人都會被逗得哈哈大笑。
他們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而他隻不過是一個為了使餘舒哲的未來可以自由生活才住在這裡的人。
最嚴重的時候,餘家文甚至不允許他擁有一丁點屬於自己的時間和生活,雖然這些過分的要求要是放在以前他明明一點都不會在意,甚至還會覺得這是父親在意自己的表現。
但是餘舒哲……
當他看見自己這個弟弟天真無邪的笑臉的時候,便總會清楚地意識到,這裡並沒有人在意自己。
所以他開始害怕、憤怒、厭惡這個家,最後逃走了。
“小哲?劇情大概就是這樣,你聽明白了嗎?”
伴隨蘇棠的呼喚,餘景哲這才如夢初醒地從回憶裡反應過來。
“啊?大概明白了。”
看見餘景哲走神的樣子,蘇棠突然有些恨鐵不成鋼,忍不住戳了下他的額頭,“你再這麼笨笨的,小心金主爸爸不要你!”
“金主爸爸?”宮凡聽見這句話忍不住挑眉看向蘇棠,“蘇小姐是在說我嗎。”
蘇棠嘿嘿一笑,“畢竟這場戲投資的大頭可是小哥哥你呀?當然就是我們的金主爸爸了!”
看見蘇棠難得這麼溫順的樣子,宮凡心裡莫名有一種暢快的感覺,但他又實在不想表現出來,彆看蘇棠現在乖得不得了,等這件事之後,估計又變回原來那個樣子了。
宮凡忍不住看了餘景哲一眼。
一想到蘇棠是因為這個小子才變得這麼乖巧,心情頓時又美麗不起來了。
“對了,那你們兩個就先聊聊吧?我再說也沒什麼用,還是得演員和金主爸爸本人麵對麵交流才行。”說到這裡,蘇棠站起笑眯眯道,“那我先去給你們倒杯熱水!”
明明是第一次來,蘇棠卻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態度,而奇妙的是,宮凡居然也不覺得反感。
見蘇棠哼著曲子在廚房開始等水燒開,宮凡這才緩緩開口同餘景哲說道。
“現在她應該聽不見了,我很好奇,餘家的大少爺不是正在離家出走嗎?怎麼還會有興趣來劇組拍攝。”
男人微微勾起嘴角,雖然在笑,卻完全讓人感受不到絲毫的暖意,反而十分的具有壓迫力,“令尊的手段業內皆知,雖然你們餘家的那些事我懶得摻和,但你遲早會牽連到她的。”
餘景哲沉默了,蘇棠對他很好,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了,如果就這麼下去,以父親的手段,蘇棠遲早也會收到連累,或許他就不該答應蘇棠。
“我……”餘景哲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蘇棠便端著三杯熱水笑嘻嘻的走了過來,“你們聊得怎麼樣啦?對了對了,宮先生,你覺得小哲適不適合太子?”
餘景哲有些疲憊的笑了笑,“那個蘇姐,我覺得我還是。”
然而餘景哲話還沒說話,就聽宮凡突地開口說道。
“適不適合?應該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這個角色的人了。”
他冷笑一聲看向餘景哲。
“完全就是量身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