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瑤現在想起,還是記得很清楚,也很清楚記得胡秀潔同樣的幸福開心。
她們這些普通平凡的姑娘,不切實際的幻想始終是有的,可現實很殘忍,不是事事都能如願。
從前她還沒想得那麼多,可再次的意外再一次地讓她看到了現實。
剛好時她處處緊繃,如同驚弓之鳥,她信不過任何一個人,也沒什麼人可以讓她信的。
蔣漢養她那幾年的記憶破碎不清,她記憶最深刻的,是偶見他的幾次駭人暴戾的模樣,更不要說他回來後再三地恐嚇嚇她。
她很害怕,又無措。
如果沒有蔣小朝,她大概真承受不了。
但不知什麼時候起,蔣漢悄然在她心裡發生了變化,他成了她心裡最能依賴的人。
他跟仲景懷完全是兩種人,他不斯文,也不講道理會說臟話,還成天凶巴巴的脾氣很不好。
可這樣的他,卻給了她誰都給不了的踏實。
這年頭對姑娘家還是苛刻,仲景懷即便教了胡瑤數多道理,可現實生存,人各百態,哪會真有那麼多人給你講道理。
道理都是相同平等的人才會講的,這世道皆是欺軟怕硬,沒有人真會跟弱者講道理。
即便是蔣漢,初時不也是將她放在一個低位置,那是所有人無可避免的通病。
她會壓抑,會苦悶,會痛苦,不過也是更清楚醒悟了一些意識卻又無能為力改變不了。
人民思想改革策變的光輝,始終不會猛然照耀到每個人身上,融進每個人心裡。
那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這個過程太長了,胡瑤堅持不住。
她是借著仲景懷的影子,看到了另一種開明的日子以及幻想。
歸於實際,她不過也還是那個普普通通又遭難不斷的姑娘。
掙紮過久,事事落空,蔣漢給她的一切,其實說得上是她最渴望最盼想的。
他對她的好總很直白,不會拐彎抹角,那四年裡,幾乎是將她當女兒一樣養了,她那般鬨騰搗蛋,他都一一忍耐了,如今更是改變了許多。
蔣漢在慢慢變得更好,他對她的包容縱容,將她缺失的靈魂修繕,他對她例外特殊的在乎,是她最需要想要的。
“這麼舍不得,沒走遠呢!把蔣複恒帶上,跑著跟上去!以後你睡他們夫妻倆中間!”蔣漢磨牙扯住她失神的臉。
今天第二次了!這死女人看仲景懷的眼神都要拉絲了!她這麼舍不得,直接跑去跟他們夫妻倆過三人世界算了!他看仲景懷那個老婆也挺大方的,還給他們單獨聊天的空間,都不衝上來打胡瑤這女人!
有哪個正常女人這麼開心陪自己老公來見舊情人的?還跟人聊得水深火熱恨不得拜姐妹!
那杜夕玫,宋四凱身邊湊一個死一個,就胡瑤跟孫沁書大方得很,壓根不在意。
那仲景懷不正常,他老婆也不正常!
艸,怎麼搞得好像就他不夠大方一樣!
他腦抽了請仲景懷來做什麼,嫌自己沒快點被氣死!
“他給你什麼了?”蔣漢低頭睨她,見她手裡還緊攥著仲景懷給她的一個什麼東西,根本做不到不在意,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