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道紅色光束從我的身體裡衝出,我痛苦的大喊出聲。
“端木!”
“不要啊!”
“你這個笨蛋!”
那幾個女狼們從未如此齊心的為我落淚,這次卻是哭的稀裡嘩啦。這種壯觀也隻有在我死的時候才能看見吧。我笑。
“端木。為什麼?”忍抱著虛弱的我,強忍著淚,怒吼道“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寧願選擇放棄也不要相信我一次。”
他的身體在顫抖著,淚一滴一滴的滴到我的臉上、唇上,苦澀的……
“對不起,忍。真的……對不起!”我氣若遊絲地說“不過……真好!你會當我沒有來過。真好……”我笑了,儘管有些虛弱,卻是十分的妖嬈。
“不好。一點都不好。”他痛苦地說“我沒辦法當你沒來過。”
我皺眉,不明白他的話。
他望著我,苦笑著說“端木早就在我心裡了,就算把我的心剁碎,放在火上燒著,放在冰裡冷起來,我也不會忘了端木——那個我愛的魔女。我無法忘記你。所以……請你不要離開!端木,請你……不要離開!”
他緊抱著我,哭著。就像個撒嬌的孩子一樣。
外麵的雨下得放肆,閃電突然劃過將黲黑的天空劃成了兩半。
雨打在窗上,像是離人的傾訴。
樹上的櫻花幾乎被雨水打儘了,低下頭確實滿地的嫣紅。
也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吧,我的身體越來越冰冷了。
忍的淚滴在我身上。灼熱的。燙傷了我的心。
我用儘我最後的力氣將他的手放在我的額頭上。然後靜靜的笑了。
“佐藤忍。在你麵前的是個妖媚的狼女,這個姿勢是狼族的最高禮儀,它代表著從今往後,我是你的了。”
忍冷酷的撤回放在我額頭上的手,顫抖著音聲的說“你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那裡也不許去。”
我凝視著他俊美的臉龐。我想用最後的一點意識記住這個男人。不管是霸道的、冷酷的、多情的,抑或脆弱的忍,永遠都會想窗外的櫻花一般炫目。俊美的讓人難以忘記。
淚從我的眼角留下來。用我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忍!原諒我……”
“端木。不要睡啊。看看我們。”瑄梨花帶雨的大聲說。
“堅持住,端木。不要丟下我們。”秀恩和優也哽咽著。
“你這個色狼還怎麼可以連的我婚禮都不想參加了,小心我用飛刀劃花你的臉。”
這是我第一次見若曦哭。原來精靈的眼淚比雪山裡的聖水還要清澈,比天上的星星還要閃了。
屋子裡好冷。我也好累。
姐妹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再也沒有力氣。
我慢慢的閉上眼睛。
終於……可以休息了!
白雪皚皚的雪峰上,兩個絕世俊美的男子一個白衣勝雪,一個玄衣如墨,狂風吹動著他們的長發。對峙良久。
雪花打在臉上,如此冰涼。
“今天該有個了斷了。”白衣男子冷冷的開口。
他的氣勢就像天地之間的神,可以主宰萬物。
“我會帶她離開這裡。”玄衣男子的眼眸裡閃著精光。如果說白衣男子是天地的神,那玄衣男子就是這世界的王,他們的光彩和氣勢任何人都無法匹敵。
“哼!大言不慚。”白衣男子冷笑。“連自己的女人都無法保護的男人有什麼資格帶她走?”
玄衣男子的眉心突然緊蹙,眼眸裡染上了一絲憂傷。
“就算……丟了性命,我也會保護她。不會讓她受半點傷害。”這是他對端木的承諾,也是自己的。
看著他篤定的目光,白衣男子的可眼眸裡儘是讚賞。
“就算你帶走她,你也要等五百年,等她重新修煉成人身。”白衣男子一記詭笑。“你能等嗎?”
玄衣男子來到我身邊,溫柔的撫摸過我銀色的毛發,目光中是深深的愛戀。
“就算一千年我也會等下去。”
我藏身與白雪中,對他發出野獸般的咆哮。那不過是一種虛張聲勢。我不記得他是誰,可我知道他不會傷害我。
一股暖流湧在我的心間。那一瞬,我似乎有了人類的情感。
“希望你說話算話。”
白衣男子靜靜的看著我,目光中是無儘的寵愛。
他張開手掌,雪花從他的身體裡飄出,就像一個個白色的精靈一樣,在月光的籠罩下折射出彩色的光芒。
我眯縫著銀色的眼眸,近似膜拜一般的看著他。
水注一樣的能量從他的手掌傳到我的身體,如同烈火將我身體裡每一次凍結融化。
漸漸的,絨毛從我的身體褪去。四肢也逐漸的伸展。一刻鐘後,一個少女般的身體赤裸的躺在聖潔的白雪中。
在佐藤忍震驚的目光中,他退下白色的衣衫將我的身體包起來。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他已經不再俊美。而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
“父親!你……”我的淚從眼角滑落。父親他居然為了我,犧牲了千年的道行。
“丫頭。我說過,你哭起來真的很醜,所以不要再哭了。”他幫我擦去眼淚,慈祥的笑著。“這樣很好,我終於可以和你母親一樣,做一個正常的老人。可以和我愛的女人共同死去。”
“父親!謝謝你!”我埋在父親的懷裡痛哭。
父親看了看一旁的忍。笑著對我說“丫頭,我說過你很幸運吧。這個小子雖然有點壞,不過我看得出來,他是愛你的。通靈者的生命是永恒的,他會永遠陪著你。我終於可以安心的把你交給他了。”
父親將我送到忍的懷裡,表情凝重的說“我會記住你說的話,如果哪天端木受了委屈,我會連本帶利的從你那裡討回來。”
忍淡淡的笑了。他對父親說“永遠都不會有這麼一天。”
彩色的雪花還飄著。我在這兩個男人的懷裡,感覺到了家的溫暖……
……
尾聲
“忍?”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有個疑問。
“什麼事?”他斜睨了我一眼,又開始弄起他的茶道。
“你的眼睛一直都看的見嗎?”我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不是。”他依舊鎮定的當什麼也沒發生。
“那是什麼時候好的?”我很想知道嘛。
“……”裝作沒聽見。
“快說!”我可有些不耐煩了。
“從弘一道館回來的那天。”他歎口氣。
“哦!”原來……咦?不對!那不就是……
“佐藤忍!”我忍不住大吼“你早就把我看光光了對不對。”
“呃……我的耳朵。”他無所謂的扣了扣耳朵,然後凝重地對我說“端木……”
“怎樣!”道歉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你打擾我煮茶了。”
“什麼?”居然死不悔改?好,將讓你瞧瞧本魔女的厲害。
忍還在認真的煮著茶,而我的手已經開始行動了。
素手穿過和服的層層阻礙,終於貼上他滾燙的胸膛,他的心跳的極快,正熱情的回應著我的每一個舉動。
我的唇從他的耳垂滑到他的脖子,每一個親吻都讓他戰栗。
“呃……你這個魔女。”忍甩掉手中的茶具,突然將我按倒在身下。他詭異的對我一笑,邪魅的說“彆忘了,我可是獵人……”
番外篇女狼俱樂部
香港。
端木若愚的私人醫所。
“你們一個個都很閒是不是,乾嘛天天賴在我這裡不走?”看著那幾個沒日沒夜在我這裡蹭飯的米蟲,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彆這麼說嘛,我們也幫了你不少忙呀。沒看這兩天你的小診所多了不少顧客嗎?這可都是我們姐妹的功勞。”瑄懶懶的靠在沙發裡津津有味地吃著葡萄。
“就是嘛!你不給我們工錢就算了,還在這裡數落我們。真是忘恩負義。”秀恩舒服的蜷在貴妃椅中擦著鮮紅的指甲油。
“你們哪裡幫到我啦?那個吸血鬼同誌,你第一天就把我的客人嚇跑了。還有那隻狐狸,你居然勾引我們護士小姐的老公,你真是……”想起護士小姐梨花帶雨的幽怨的臉,我都快愧疚死了。
“你那個男人太沒有定力了,我不過是看了他一眼,他就瘋狂的要和她老婆離婚。關我什麼事?”秀恩無辜的攤手,好像她才是受害者一樣。
“你還好意思說,你……”
“算了,狐狸精的本性就是如此嘛。再說,要不秀恩,那個護士小姐還不知道她先生早就瞞著她養了一堆小老婆呢。”若曦一邊扇著銀色的扇子,一邊很認真的說著風涼話。
“我還沒說你呢。你居然差點用飛刀削掉我顧客的鼻子,嚇得那人當場黃河泛濫,害得我連續消了兩天的毒。你們那裡幫到我啦。”忍無可忍,我終於沒風度的大吼起來。
“誰叫他敢對我起邪念,活該。”若曦的眼中一陣陰狠,如地獄裡的羅刹一般。
“小姐,人家隻說了一句‘你的奶很新鮮’而已,也不至於要人家的命啊。”
“哇!說這麼猥瑣的話還不該死?我看若曦還手下留情了呢,要是我早就把他的血吸光光了。”瑄著她水靈靈的大眼睛質問。
“什麼猥瑣?人家是說她手裡那杯牛奶很新鮮!”我沒好氣的瞪了若曦一眼,她卻像沒事人似的鳥都不鳥我一下,真是可惡之極。
“不過要不是我們這幾個傾城的美貌,怎麼會有那麼多帥哥患者登門呢。你要謝謝我們才是呀。”瑄一臉狡詐的說。
“哎呦呦,你們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啊。切!”這幾個人真是沒救了。
嘟……電話裡傳來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端木醫生,今天預約的患者已經到了。”
“讓他進來吧。”
我靠在沙發椅上勾起嘴角,妖媚的看著那幾個女狼。“對不起,我現在要辦公。請閒雜人等先回避一下好嗎。”
“我們在這裡他有看不見,乾嘛還要躲起來?”瑄很是不滿。
“我們醫生可是要保護病人的隱私哦。”本以為那幾個人會實相一點馬上滾蛋,哪成想那幾個女郎們竟然連鳥我的意思都沒有。依舊吃著葡萄,擦著指甲油,扇著扇子。
我深呼吸。奸笑道“還不想走嗎?想用我親自請各位嗎?”小心把我惹火了。
“呃……呼!這裡好悶哦,我還是出去透透氣好了。”收起扇子,微笑著消失在窗邊。
“我帶著我的狐狸去撒尿。”抱著銀狐,秀恩不情願的離開。
“哎!肚子好餓。出去覓食。”扁扁嘴,瑄委屈的走了。
哼,算你們實相。
“端木醫生,這位白先生就是今天預約的患者。”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收斂妖嬈的目光,我笑的如同天使一般。
“白先生,請坐。”
我仔細打量眼前的這個人,他二十七、八的摸樣,可憔悴的麵容卻如同幾十歲的老人。
“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
他的拳頭不自覺的緊握著,目光驚慌閃爍,似乎剛剛受到很大的驚嚇。
“白先生,你可以相信我,無論你遇到什麼困難我都會幫助你,所以請不要害怕。”繼續展現我天使般無害的笑容,這是可是我多年來屢試不爽的手段。
果然!在我笑容中,他漸漸地放下了戒心。
“醫、醫生,我最近總是做同一個惡夢。雖然夢裡的人不一樣,可是我都在坐同一件事。很可怕,真的很可怕……”他越說越激動,最終連身體也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這種情況是我經常遇到的,經過我一番非常專業的安撫,他總算停了下來。
“能給我講講你的夢境是什麼樣子的嗎?”我問。
“每晚我都會夢見……會夢見……我是一個吸血鬼,會吸乾彆人的血。那夢境真的很真實,真實到讓我覺得那些事情真實的發生了。要不是每天醒來我都躺在自己的床上的話,我真的會相信我自己就是個吸血鬼!”他痛苦的將臉埋在大掌中,身體又開始劇烈的顫抖。
我並不急於安慰他,而是更細致的打量他。他的皮膚有些枯槁,眼眸中泛著紅光,絕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狀態。天氣這麼熱,他居然穿著一件高領的風衣,真是奇怪。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我起身給他倒了杯茶,並趁他不注意在茶裡下了靈咒。靈咒不會傷害人的身體,服下隻會讓人在瞬間說出自己最不想回憶的秘密,這對我的治療很有幫助。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居然對我的靈咒毫無反應,這讓我驚詫不已。沒有人可以逃過靈咒的,除非他不是人。
這個想法讓我不寒而栗。如果他不是人,那他會是什麼?
“白先生,天氣這麼熱我看你還是先把風衣脫下來吧。”
“不,不要。”他突然驚慌地甩開我的手,似乎怕讓我看見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愈發讓我覺得這個人十分可疑。
好,既然正常的渠道不成,那隻有走歪門邪道了。
“白先生,打開你的衣領給我看看。隻要你打開衣領,你所有的痛苦都會消失。”我一點點將他催眠,知道他完全被我控製。
他打開衣領的瞬間,我的呼吸都快被嚇得停止了。在他右側的脖頸間,竟然有兩個紅紅的洞,那是吸血鬼的牙印啊。他被吸血鬼咬傷過,並且已經中了吸血鬼的毒。而他自己卻沒有發覺自己正在一點點變成僵屍。
天那!他說他沒晚都會做夢去咬人,也就是說他已經將毒液傳來更多的人了,將會有更多人慢慢的變成僵屍?
看來這次我們遇到大麻煩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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