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獨寵小嬌娘!
哈哈……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很快便將阿駿整得很慘,他會緊張地在半夜中睡不著,東西也吃不下,不然就是動不動在工作時突然發呆。
“阿駿,那桶是熟漆,不可以和生漆混在一起。”阿淦及時阻止他的失誤。
“阿駿,我要的是黑色顏料,不是紅的。”匠傅老陳大聲嚷嚷。
“阿駿,注意你的手!打翻了漆汁就不得了啦!”漆汁有毒,沾到皮膚上可是會又痛又癢、又紅又腫。
“喂喂!你究竟是在煩心什麼?”
好不容易捱到休息的空檔,阿淦像個婆娘似的把正主兒抓到一旁去咬耳朵。
“沒什麼……”這種患得患失的恐懼,教他這個大男人如何啟齒?彆以為男人就不會臉紅。
“嗯哼……”可是阿淦和他認識得可久了,微眯著眼睨他,然後再神神秘秘地貼上他的耳根,“我問你喲……”
嘰哩呱啦……
被貼上的耳根驀地紅了,阿駿以罕有的冷慍表情嚴肅的看了阿淦一眼。
什麼……什麼欲求不滿?!話講得那麼難聽、那麼過分、那麼……老實做什麼?這可是他們夫妻倆自己關起門來的事哩!
“嘖!我就知道……瞪我乾嘛?我還不夠了解你嗎?你呀一定是把持著所謂‘君子風度’,等著所謂的‘情投意合’、‘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後才肯……咳咳!不是啦~~我是說你再等下去,乾脆就等著‘百年好合’算了。”數落的言語粗魯又露骨,如果有女眷在場,肯定會羞窘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喂喂!真沒想到你一人麵對千軍萬馬時可以那麼英勇威武,可麵對一個小小的女人,而且還是你自己的女人,膽子竟會小成這樣?”阿淦睨著這個有點孬的家夥,開始懷疑阿駿以往的“豐功偉業”是怎麼打下來的?
“我和她尚未拜天地成親。”阿駿實在聽不下去,開口堵住阿淦的嘴。“我不能就這麼玷汙一個姑娘家的清白。”
“乾嘛?當初在你堅持親自替她褪衣裳上藥時,她的清白早就是你的了,不然她還能跟誰?”南越風氣傳承中原,禮教與中原地方無異。“你若不娶她的話,她能怎麼辦?被我們村裡的人當成不知檢點的蕩婦給趕出去嗎?”
阿駿不說話,事實上也是無話可說,他對阿淦的話無法反駁,心知肚明那是事實。
“拜讬,”阿淦忍不住問“你究竟在怕什麼?”
他究竟是在怕什麼?
夜晚,在燈火熒熒下,阿駿注視著水兒穿針引線的動作,再一次拿阿淦的問題來詰問自己。
然後,他的視線便徘徊在她原本細嫩,如今卻很快變粗,帶有勞動擦痕的雙手上。
一雙手是要如何的經年累月,才能養得如是嬌貴細嫩,而又是如何的輕易短暫,就能磨得如是粗糙生繭?
他不敢想。
“哎喲!”一個不小心,水兒手中的針紮破了指端的皮膚,微微地滲出了血絲。
也就在這一瞬間,他終於明白自己在怕什麼了……
一個很簡單的理由,他在怕自己配不上她!
這理由會不會很可笑?但阿駿卻一點都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