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劉氏被水兒打得頭昏腦脹,大哭著坐在地上要官老爺給她做主,曹弘文實在忍不住,鑽出人群。
扶起曹劉氏,“娘,水兒真沒用我的錢!”
“沒用你的錢?你都被這賤蹄子迷得沒了魂了,還能不幫她隱瞞著?就她這窮酸模樣,還有錢開店鋪?兒啊,她連你娘都敢打,這種女人不能要啊!”
水兒冷哼一聲,“曹劉氏,我打的不是曹弘文的娘,而是誹謗我的吠犬。”
水兒的聲音仍舊寡淡,那模樣仿佛沒有可害怕的東西般,嚇得後麵的方大嬸吞了吞口水,摸了摸臉。
“兒子,去找裡正!”曹劉氏像個瘋子一樣咆哮。
水兒卻是雙手抱胸在心中冷笑。
曹弘文並不想將事情鬨太大,剛想奉勸自己母親離開,便見曹劉氏抓起桌邊的瓷碗砸碎了,拿起碎片道,“你要是不去,老娘就死給你看。”
杜一怕這店鋪剛開便鬨出大的幺蛾子,趕緊跑出去,去尋了裡正。
然,這頭鬨得母子決裂,那頭水兒卻輕描淡寫道,“新桌子有了刮痕,賠償三百文,瓷碗賠償八十文。”
“你個賤人。”
“你除了會罵賤人,還會彆的麼?真難想象曹弘文竟然會有你這樣品行不端,一天到晚隻想占便宜的人。”水兒索性坐在了位置上。
那些人要看,就看個夠好了。
她反正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曹劉氏氣得喘不過氣,曹弘文這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敢對水兒說重話,更不敢趕他娘離開這裡。
一刻鐘後,裡正進入了戰局。
裡正朝著曹弘文母子看了眼,“你們誰能證明自己沒錯,誰就是贏家。”
水兒起身勾唇笑了笑,她就喜歡這麼直接了當的。
“裡正,這賤人一天到晚纏著我家弘文,騙我家弘文的錢,搭建這個屋子。”曹劉氏說完,裡正朝著屋子看了眼。
這屋子他自然有印象,當時可是曹弘文去求他,他出於無奈才答應的。
所以裡正點點頭,“這屋子確實是你曹弘文求來的。”
一聽裡正這樣說,曹劉氏立即露出得逞的笑容,狠狠地瞪了眼水兒,咬牙切齒罵了聲“賤人。”
水兒整理好衣裳,朝裡正微微行禮後道,“水兒確實受過曹弘文的照顧,但這個鋪子卻是我花錢建造的,青磚是在鄰村杜家買的。”
裡正坐在位置上老神在在,好像廳堂裡發生的事情都與他無關。
水兒的聲音比之前響亮了許多,她不僅要讓裡正聽到,還要讓所有客人都聽到。
“建造這鋪子的錢是我將餛飩配方賣給了天香樓的胡廚子得來的,我的這些顧客裡,有大部分人知道,我當初在鎮上擺攤不過兩日便沒有再售賣餛飩了,起因便是我與胡廚子簽訂了協議。”
水兒說完,立即有人附和,“對,當時蘇小娘子還同我說過哩。”
漸漸地,人群中越來越多支持水兒的聲音。
水兒朝著曹劉氏看了眼,目光如毒蛇凶狠。
她對著曹劉氏,一字一句道,“所以此事曹劉氏來,一是為了毀我清白,二是為了訛我辛苦錢,請裡正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