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知道,自己的執念居然這樣深刻。
三年,再深沉的感情也被消磨殆儘。他以為自己已經無堅不摧,卻仍然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忍不住悸動起來。
丁冬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由得緊緊攥住拳頭,指甲深深剜著柔軟的手心。她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聲線聽起來不至於那麼顫抖“我有必要後悔嗎?”
下一刻,她的瞳孔猛地放大。
封承煜像一隻迅捷的狼,狠狠撲向她。
兩人冰冷的唇瓣相觸的那一瞬間,丁冬的腦子嗡的一聲。他的薄唇重重撞上她,帶著深深的怒氣,引發她的一陣顫栗。
他在她的唇上輾轉,甚至伸手鉗製住她細弱的手腕,防止她掙紮推拒。他用了狠勁,啃噬般咬著她,任憑她如何抗拒推搡,他仍然不為所動。
丁冬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的臉在自己麵前放大數倍,一時間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身上清冷沉寂的氣息。她聽見自己的心臟在砰砰作響,大腦一片空白。
她聽見他略顯急促的喘氣聲,連她的心率也連帶著變亂。
良久,他才離開她的唇瓣,鬆開她的手腕從容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他的胸膛微微起伏,麵上的表情卻依舊冷峻。
他側眸,見她正愣愣地看著他,一臉驚嚇過度的模樣,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雙手仍然放在胸前,做出防禦的姿態。
丁冬隻覺得嘴巴都麻了,封承煜用了很大的力氣,不像是在吻,更像是在啃。
“你瘋了。”許久,她才伸手捂住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麻木的嘴唇開開合合,說話都不太清楚。
封承煜目光微滯,收回視線,看著窗外不說話。
他早就瘋了。
當初讓她簽下那個什麼狗屁三年合約的時候,就瘋了。
他想報複她,可是直到方才看見她從溫子畫的車上下來,心裡就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彆扭感覺。
他的胸口湧上一股衝動,在車上和她說了兩句話,他更是惱火,瞬間就失了控。
他發動汽車,不再說話,餘光瞥見她仍舊坐在座位上捂著嘴巴瞅自己,心裡的怒火總算有所平息。
這女人還是閉著嘴巴不說話的時候看著比較順眼。她隻要一開口,總能有辦法讓他發怒。
丁冬看著他發動汽車,心裡一陣後怕。唇上的觸感似乎仍然存在,麻痛的感覺令她的腦袋一片清明。她不知道封承煜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措,但這樣的他實在讓人畏懼。
直到他在彆墅前停了車,丁冬才如夢初醒般,如獲大赦地開了車門,逃也似地奔到了屋內。
封承煜坐在車裡看著她慌慌張張的動作,麵容更加冷峻。
顯然他剛剛的作為嚇到了她。可於他來說,那隻是當時從心的舉措。就隻是,單純地想要讓她閉嘴,僅此而已。
他伸手擦過自己的薄唇,那上麵似乎還隱隱殘留著她的味道。不知怎麼的,他竟恍然有些失神。片刻後,他拿上那盒蝴蝶酥下了車,腳步卻沒了以往的肅穆沉重。
他吩咐傭人做了晚飯,自己拿著西點盒子去敲丁冬緊閉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