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他對我另眼相待,我也不過是一顆承蒙厚愛的棋子而已。”丁冬仍然是笑,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卻儘是涼薄,“他太理智了,把每一步都計算得清清楚楚。”
蘇可欣不再說話,撥弄著手裡的橘子皮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那你為什麼要救他?”蘇可欣看著她,有些猶豫地問“真像你所說的,你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你又何必豁出命去救他?”
丁冬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她為什麼要救他呢?
她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硬要說出個原因,那就是下意識舉措。
當時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她的腦子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卻已經先一步行動了。
她自認自己不是什麼舍己為人的聖母,可為什麼當時偏偏救了封承煜?
她明明是恨他的。
就在兩人麵麵相覷的時候,丁冬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溫子畫。
看到這個人的名字,丁冬有些納悶。
蘇可欣顯然也看見了她的手機屏幕,一時間臉上的表情有些豐富。
溫子畫是溫子書的弟弟,雖然和當初蘇可芮的死沒有直接關係,但蘇可欣對這一家人都沒什麼好印象。
丁冬接起,溫子畫的聲音立刻從那邊傳來“蘇可芮,你生病了嗎?”
她一時竟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悶悶地“嗯”了一聲。
溫子畫開始絮絮叨叨“我的感冒已經好了,好些天沒見到你了,還以為你被老爺子調去什麼地方外派了,問了一下才知道你住院了。怎麼樣啊,嚴不嚴重?”
“謝謝你的關心。”丁冬聲線平淡,“已經好多了。”
“是嗎?我看你臉色可不像已經好多了的樣子。”溫子畫的聲音再度響起,卻仿佛近了些,似乎就在眼前。
麵前出現一雙男性皮鞋,丁冬愣了一下,抬眸看見一手拿著鮮花,另一隻手拿著手機的溫子畫正站在自己麵前,笑得燦爛。
見丁冬已經看見了自己,他掛了電話,將手中的粉色康乃馨硬塞進她的懷裡,順勢在她身邊的空位坐下。
“怎麼樣,感動吧?跋山涉水來看你。”溫子畫翹起二郎腿,麵上笑意燦爛。
丁冬抱著懷裡的花,側眸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一開始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他頓了頓,唇角笑意更加明顯“沒什麼能難得倒我。”
注意到蘇可欣投來的探究目光,溫子畫挑眉,出聲問“這位是?”
“我姐姐,蘇可欣。”丁冬向後靠了靠,讓兩人能夠互相看得清。
“哦——”溫子畫拉長了聲調,“我都忘了,你們家也是姊妹倆。你好,姐姐,我是溫子畫。”
蘇可欣隻是睨他一眼,隨後輕飄飄扔下一句“沒記錯的話,你比我還大一歲。”
“是嗎,姐姐居然知道這個?”溫子畫不以為然,仍舊笑著“不過不影響,什麼時候咱家結了親,我遲早得叫你一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