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她才能夠堅持本心,一直恨他。
她畏懼真實的自己,她怕自己沉淪於他的溫柔之中,再度動心。
可他似乎已經明白她所想的一切。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在他麵前,都是徒勞。
她不是不愛,她是不敢。
丁冬死死咬著唇,滿臉驚懼地看著他,從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如此可怕過。
“傻姑娘。”他歎息一聲,輕輕勾唇,伸手撫上她的唇瓣,一下一下,極儘溫柔。
林森又看了一眼後視鏡,非常識趣地升起了擋板,使前後座的空間完全被隔絕開。
他伸手攬過她,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順著她的頭發梳理下去,聲音低啞“你從來,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依賴我。這也是我最討厭你的一點……你明明知道,隻要你服軟,我就會給你退縮的機會。”
她從來不肯在他麵前示弱,哪怕他用各種方法激她,她的態度始終又硬又臭,像石頭一樣。
他每每對這樣的她無所適從,可又偏偏忍不住動怒。
在她麵前,他始終是不被需要的那個。
丁冬死死抓住他的前襟,用儘極大的力氣,上好的襯衫布料被她抓出好幾道褶子。
她咬著牙,整個人難以遏製地發著抖,一直以來的偽裝儘數崩塌。此刻,她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鮮見的,她沒有抗拒他。
“讓我繼續下去。”半晌,她倔強地說,“我一定能找到溫成國的罪證。”
不僅是不想放棄這麼久以來的努力,也是為了幫真正的蘇可芮懲罰惡人。
想是想要印證什麼事情一樣,她的語氣裡帶著十分的篤定。
封承煜沒有答話,胸腔裡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
良久,他才說了一句“好。”
如果她真的想完成這件事情,那就放她去。儘管,他並不希望她以身試險。
他有什麼辦法呢?他隻能順著她。
————
溫宅。
溫子畫路過書房的時候,那扇門正緊閉著。
他輕車熟路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從床頭櫃拿出自己的u盤,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那裡麵裝著之前隨性而發寫的曲子,上次離開家裡的時候忘記拿了。
路過書房的時候,他微微頓了頓腳。
房間隔音算不上很好,他隱隱聽見蘇可芮的名字飄進自己的耳朵。
溫子書剛剛出差回來,行李還放在客廳沒有收拾,就匆匆趕到書房找溫成國。
“剛剛,封承煜去機場接她了。”溫子書講的有些慢,但語氣中不難聽出嚴肅的意味。
“怎樣?你試探出什麼沒有?”溫成國正在簽字的手一頓,抬眸看著他。
溫子書深吸一口氣,頹敗地回答“沒有。”
溫成國冷哼一聲。
“誰知道那個蘇可芮運氣能這麼好?剛出門就碰到什麼老朋友,那藥效我可是親眼見過的,一般人聞到不出十分鐘就得失去意識,更何況她一個女人……要不是不知道她隨身帶保鏢,我早得手了。”溫子書還有些憤憤。
“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你都用上了,換來個什麼?!”溫成國怒喝一聲“我看你就是存心找事!這一趟你費這麼大力氣,什麼都沒試探出來,要是小蘇真是身家清白的,你要以後我這張老臉怎麼去麵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