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承煜深深蹙眉,緊緊盯著丁冬毫無血色的臉,心底漸漸升起幾分不安的情緒。
過往經曆?是指以前天台的那件事嗎?
可如果是那種事情,應該不至於被嚇成這樣。
隱隱約約,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為什麼他在得知過去的事情之後,向她道歉,對她好,她也還是一副冷淡的樣子?
為什麼她一心想要和他劃開距離,寧願選擇接近溫成國,都不願尋求他的庇佑?
千思百轉的思緒縈繞在心頭,封承煜沉默地在原地站了半晌,突然從中捋出幾分清明來。
她的過去,是不是真就像他所了解的那樣?
他是不是漏了什麼東西?
他們三年不見,這三年間,她究竟還有沒有遭遇彆的事情?
在他看不見的那些歲月裡,她是不是還經曆過其他足以讓她留下陰影的事件?以至於到了現在她都還耿耿於懷,無法放下,甚至成了一塊心病?
想到這種可能性,他的一顆心驀地向下墜去。
他走出房間,給林森打了一個電話——
“我要丁冬這三年間的所有資料,越詳細越好,要快。”
打完電話,他回到房間。
醫生已經離開,丁冬還愣愣地躺在床上,整個人就像一個毫無生機的洋娃娃,空洞而安靜。
他凝眸看著這樣的她,眼裡劃過一抹心疼。
他本無意傷害她,可卻總是給她帶來各種苦難。
封承煜在床邊坐下,傾身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吻。
她的眼神微微一動,可是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的動作。
他將她蒼白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目光深沉地看著她安靜的麵龐,心內懊悔,卻無濟於事。
早知道她會變成這樣,他就順著她的意思來了,無論她想做什麼,他都支持她。
他習慣睥睨一切,掌控所有,可偏偏遇到和她有關的事情時總是能輕易失控。
他就這樣一直安靜地守著丁冬,她保持著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了近三個小時,整個人才慢慢回過神來。
丁冬恢複意識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
她表情冷淡,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也不看他一眼,隻是悶悶地背過身去,留給坐在床邊的他一個孤單的背影。
封承煜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隻覺得胸口好像也跟著空蕩起來。
“丁冬。”他輕聲喚她,語氣極儘溫柔。
她不理會,渾身緊繃著,像是一根彈簧。
“對不起。”他說。
丁冬稍微動了動,卻仍舊沒有回頭看他。
“可常言道,不知者無罪。”良久,他歎息一聲,“你什麼都不說,我又該怎麼做?”
她回頭看著他,視線冰冷。
“出去。”
她聲線僵硬,目光寒涼。
他第一次見她這副冷淡的樣子,卻鮮見地沒有生氣,隻是沉默良久,最終歎了一聲,離開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