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消沉了一段時間,隨後便開始努力工作,渴望有一天能夠為她做些什麼。
而現在,回了國之後,他赫然發現,自己還有一堆斬不斷的事情。
蘇可欣每看著他笑一次,他內心的愧疚就深一分。
他知道自己不該離蘇可欣太近,也不該每每看見她的臉就想起蘇可芮。
可是他控製不住,於是他更加糾結和沉鬱。
在陽台站了好一會後,他終於回了自己的房間。忽略掉床上正發出平穩呼吸聲的蘇可欣,他從衣櫃裡拿出自己的睡袍,進了洗手間洗漱。
等他洗完出來的時候,蘇可欣仍舊保持著之前的睡姿。
他從衣櫃裡翻找出備用的枕頭和毛毯,準備今天就在客廳沙發上湊合一晚。
可是當他將東西搭在臂彎裡,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感覺自己空著的那隻手被什麼勾住了。
那觸感溫溫熱熱,細膩柔軟。
他渾身一僵,側眸去看床上的蘇可欣。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此刻正笑意吟吟地看著他,一隻手伸出床沿,勾住他的手心。
“思諾——”
她叫他的名字,語氣極儘纏綿。
她的臉上仍然泛著粉色的紅暈,望向她的目光迷離而朦朧,她唇齒微張,呼吸之間,氣息滾燙,明顯酒還沒醒。
她領口的扣子已經鬆散開來,露出頸下一片晃眼的雪白肌膚。
付思諾看著這樣的她,動作有所遲緩,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不該看的地方。
一瞬間,腦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一下湧上來,令他感覺有些回不過神。
他很快便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收回視線,動作僵硬地撥開她的手,聲線有些凜冽“好好休息。”
他轉身準備離開,蘇可欣卻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向前傾過去,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背上,聲音悶悶地說著“你又要走是不是?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走了之後我看誰都像你……”
付思諾隻覺得自己如同被驚雷擊中一樣,整個人僵硬地站在原地,任憑她這樣抱著自己,半晌都沒有動彈。
同時,心尖泛起一絲酸楚的感覺來。
她說,他走後,她看誰都像他。
他何嘗不是這樣?
蘇可芮走後,街上的人仿佛都長了張大眾臉,無論他怎麼看,都覺得彆人的身上有她的影子。
這種錯覺幾乎無關國界與人種,隨時隨地,隨便哪個人,都能夠讓他想起蘇可芮。
可身後抱著自己的人偏偏正是和蘇可芮有血緣關係的親姐姐,他簡直不敢轉過身去看她的臉,他怕自己遏製不住自己心裡的衝動。
“可欣。”他低聲喚她,聲音沙啞得可怕,“鬆手。”
身後的人卻抱得愈發用力,似乎要將他融進自己的身體一樣,那力道直叫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鬆。”蘇可欣的聲音仍舊有幾分醉意,她就這麼緊緊地靠著他的脊背,有些貪戀地嗅著他身上的氣味“你想趕我走,哪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