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開了口,聲線沙啞得可怕“知道了,謝謝你。”
隨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間小小的出租屋。
他把車速提到最快,直奔景泰灣。
現在,他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把那個女人狠狠抱在懷裡,就算她打他罵他,他都不鬆手。
隻有感受到她的體溫和心跳,他心中悵然若失的感覺才不會那麼深刻。
可他忘了,現在已經是深夜了。
回到景泰灣的時候,丁冬的房間門緊鎖著,門縫裡也沒有一絲光亮,似乎已經睡了。
他在她的門口站了半晌,想要抬手敲門,又怕太唐突會嚇到她。
他胸口的情愫糾結複雜,想說的話在喉嚨盤旋了百轉千回,最終隻化作一聲濃濃的歎息。
他於是下了樓,在沙發上僵硬地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丁冬下樓的時候,他仍舊保持著這樣僵硬的姿勢在沙發上坐著,她嚇了一跳,但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趿拉著拖鞋走向廚房的位置。
卻驀地聽見封承煜喚了自己一聲“丁冬。”
她停住腳下的動作,回頭看著他。
他回了頭,依舊坐在沙發上,雙眼直直地看著她,嗓音沙啞,像是一夜沒休息“過來。”
丁冬猶豫了一下,還是慢騰騰地走了過去,繞過沙發在他身邊站定。
她以為他會有什麼事情對自己講,可沒想到自己剛站穩,就被他猛地伸手拉進懷裡。
她毫無防備,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他牢牢抱住,她坐在他的腿上,兩人的姿勢曖昧無比。
她渾身猛地一僵,立刻擺出抗拒的姿態,臉上浮現顯而易見的慌亂表情。
他卻不為所動,隻是兀自緊緊抱著她,力氣大到似乎想將她揉碎,融進血液裡。他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溫熱的呼吸噴灑出來,癢癢的,卻令她警鈴大作。
她立刻聯想到上次的事情,頓時渾身開始難以遏製地發抖。
他卻低低地開口說了一句“對不起。”
暗含著無限隱忍與痛苦的三個字,脫口而出的時候,丁冬甚至能聽出他語氣裡的幾分顫抖。
她頓時就冷靜下來,不再抗拒也不再推搡,隻是愣愣地感受著他的發絲從臉頰處掃過時帶來的輕柔觸感,一時間什麼動作都沒有。
“對不起。”
他又重複了一遍。
除此以外,他再也說不出彆的話。
他貪戀地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安心的感覺傳遍全身。
丁冬感覺到,脖頸處有一片涼意。
她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可內心卻隱隱有了幾分猜想。
他知道了。
當初的事情,他知道了。
即使她百般阻撓與隱瞞,他還是知道了她費心隱藏的那段不堪過往。
她隻感覺自己此刻好似被扒光了一般呈現在他麵前,沒有任何阻擋與遮掩,她覺得羞憤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