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銀員看著麵前的收銀機，對黎蔓露出有些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封夫人，您的這張卡被凍結了。”
黎蔓有些詫異，皺了皺眉，從包包中掏出另一張卡遞給對方“試試這個。”
收銀員刷了一下，臉上的尷尬笑意更甚“不好意思，這樣也一樣。”
感受到身邊人或嘲笑或疑惑的目光，黎蔓的麵色一下就冷了下來。
她接回卡，脫口一句“不要了”，便將手中的東西扔回櫃台，腳下生風地離開了珠寶店，隻留下一屋子店員麵麵相覷。
蘇可欣在遠處看得瞠目結舌。
“不是吧，這什麼情況？卡都拿出來了，怎麼扔下東西又走了？”
丁冬也覺得有些奇怪，黎蔓應該不像是那種會心疼錢的人。
有一個印鈔機一樣的兒子，一條鑽石項鏈應該隻是九牛一毛而已，她不會在意這點小錢的。
丁冬也搞不清楚，隻能兀自看著黎蔓離開的背影，有些味同嚼蠟地咬著嘴裡的珍珠。
黎蔓火急火燎地離開了商場，上了自家的車之後，立刻給林森打了個電話。
“林森，怎麼回事，我的卡為什麼被凍結了？”
她的聲音有些嚴厲，語氣中滿含怒意。
剛剛在珠寶店可算是丟人丟大了，她堂堂封夫人，一直都是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享儘身邊人豔羨的目光，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白眼？
一想到剛剛那幾個店員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黎蔓心頭就是一陣無名火，恨不得立刻衝回去撕爛她們的臉。
“夫人，您彆著急，這是封總的意思。”
林森的聲音很快從話筒那邊傳來，恭敬疏離，不卑不亢。
“承煜的意思？”黎蔓稍微冷靜了點，放緩語氣問道，“他為什麼要凍我的卡？”
她花的錢都是兒子賺的，不錯。可也是她一手將兒子撫養長大，現在封承煜有出息了，她花點錢是再自然不過的。
反正兒子會賺錢，無論她花多少，封承煜都能賺回來。
更何況她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花銷，不過是和姐妹打打牌，買點包包衣服之類的，對封承煜來說，這點錢連屁都算不上。
“這我就不清楚了。”林森回答，“封總在家裡等您呢，如果您有疑問，可以親自去問他。”
黎蔓心裡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於是乾脆掛了電話，讓司機開車回家。
一路上，她都有些惴惴不安，似乎有什麼費心隱藏的不堪的事情已經被揭開了一般。
黎蔓踏進封宅大門的時候，封承煜正站在一樓的陽台上，一邊抽煙一邊看文件。
他的側臉被繚繞的煙霧所籠罩，臉上的表情看不太真切，可周身籠罩的氣息卻是冰冷而肅穆的。
黎蔓走上前去，伸手揮散眼前的煙霧，儘量將自己的語氣放得平和一些“承煜，你有什麼意見可以跟媽講，這麼不聲不響地把卡給凍了，知道我有多丟人嗎？”
封承煜抬眸睨她一眼，騰出一隻手，取掉嘴裡的香煙，順手扔進陽台外的花壇裡。
陽台上的煙霧逐漸消散，封承煜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她，即使是一個字都沒有說，目光中的冷冽仍舊能夠令人退避三舍。
“你知道被人誤解，卻無處申訴的感覺，有多無力嗎？”
他連“媽”都沒有叫，隻是平淡地開了口，如是問著，語氣中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