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視線顫抖地看著身邊的封承煜,聲音細若蚊呐“我們走吧,我不看了。”
封承煜垂眸看著她,目光沉沉。
片刻後,他輕輕勾唇,臉上的笑意溫暖和煦“好。”
隨後他帶著丁冬離開了原地。
隻是他們並沒有走出監獄,林森在拐過幾個彎之後,又帶著兩人來到了另一間房間。
那似乎是間辦公室,麵積不大,但有辦公桌和檔案櫃,裡麵空無一人,辦公桌上擺著一本檔案。
封承煜牽著她的手,來到辦公桌後,自己先在椅子上坐下,又讓丁冬坐在自己的腿上。
隨後他翻開眼前這本檔案。
那上麵整齊地貼著很多女囚犯的照片,封承煜指著第一張照片,語氣極為耐心地問她“這個人欺負過你嗎?”
丁冬目光呆滯地看著眼前的一張張照片。
那些臉她似乎都有印象,又似乎都很陌生,丁冬一個都想不起來。
此刻,她的腦子亂成一團,根本無法好好思考。
封承煜並不著急,沒有催她,隻是安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半晌,她搖了搖頭。
封承煜垂眸,指向下一張照片“這個呢?”
丁冬仍舊搖頭。
封承煜再指下一張“這個?”
丁冬噤了聲。
封承煜以為她有了點印象,於是抬眸看著她,發出低沉的鼻音“嗯?”
她卻隻是盯著那張照片,眼眸中似乎失去了神采。
片刻後,她扭頭看著封承煜,語氣沙啞得可怕“封承煜,我們回家吧。”
封承煜看著她,一時沒有回答。
但很快,他便開口說“好。”
語氣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
回去的路上,丁冬一直一言不發,封承煜隻是看著她,也沒有說話。
他知道她還沒有適應,他會給她時間。
回到景泰灣之後,丁冬把自己關在了房裡。
封承煜找傭人要了鑰匙,直接開門進去,看見她正雙目失神地坐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帶上門,坐在她身邊,沒有說話。
半晌,她突然訥訥地開了口,語氣中充斥著疲倦與釋然“謝謝你,封承煜。”
封承煜抿唇,看向她的目光更深邃了幾分。
他受之有愧。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如果他這樣做能夠治好她的心疾,他便彆無所求。
傍晚的時候,丁冬開始斷斷續續地發燒。
似乎是被白天的景象所刺激到了,她陷入夢囈中,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些胡話。
封承煜叫來了上次的醫生,整個人寸步不離地守在她的床邊。
“肝膽氣滯,內火上升,脈象不定。是受驚嚇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