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啊。”她緩緩地勾起唇角,對他笑了笑。
溫子畫看著她的表情,一時間竟然有些怔然。
他大概能夠知道丁冬為什麼會對自己露出這樣毫無防備的笑意,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看見她真心實意地對自己笑,竟然是出於這個原因。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慶幸自己會彈琴會畫畫過。
“我可以教你。”溫子畫咧開嘴,燦爛一笑,“不收錢。”
“無功不受祿。更何況,我對藝術的理解也僅僅止步於能聽能看的境界,至於聽不聽得懂,看不看得明白,就不在我的能力範圍內了。”
丁冬委婉回絕,臉上的笑意慵懶了幾分,帶著釋然和無奈。
仰著頭太久,她覺得脖子有點酸。
“回去彈琴吧,很好聽。”她抬手按了按頸椎,酸痛感令她蹙了蹙眉,“我先進去了。”
溫子畫看見她的動作,沒有說挽留的話,隻是答應著“嗯,你要是喜歡的話,我錄成音頻發給你。”
丁冬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最終散漫地笑了笑“不用了,聽多了也許就沒有一開始的驚豔感了。”
她揮了揮手當做告彆,離開了陽台。
溫子畫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作,直到那隻叫做波比的波斯貓踏著優雅的步伐無聲無息地在他腳邊轉了一圈,悠長又慵懶地“喵”了一聲,他才收回神思,垂眸看著它。
“波比。”
他輕聲喚道。
“我好像,又有戀愛的感覺了。”
貓咪當然聽不懂他在講什麼,仰著高傲的頭顱蹭了蹭他的小腿,旋即伸出爪子輕輕抓了抓他的拖鞋。
“可是撬人牆角好像不太道德。”溫子畫蹲下身,伸出手撓了撓波比的下巴。
貓咪眯起眸子,一雙異瞳更顯妖冶。它翻了個身,仰躺在地上,耷拉著四隻爪子,尾巴一搖一擺,下垂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副享受的模樣。
“要不你給我支個招兒?”
溫子畫看著波比,挑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失去了鏟屎官的取悅,波比瞬間變臉,頗為凶狠地“喵嗚”了一聲,迅速翻身起立,也不看他一眼,頭也不回地優雅離開,隻留給溫子畫一個孤傲的背影。
“嘖——”
午後的太陽晃眼又灼熱,方才和丁冬說話的時候沒有意識到,溫子畫這才發現,自己的脊背已經被曬得有些灼燒感。
他眯著眼睛,用頗為不爽的目光看著棄自己而去的波比,瞬間感覺,自己好像除了鏟屎和讓它踩奶、伺候它以外,便再也沒了其他的價值。
“渣貓。”
溫子畫恨恨地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