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妻入懷腹黑總裁花式寵!
“裝可憐誰不會啊,我也會!有用嗎!你掉的眼淚能當飯吃嗎?你這種人我見多了,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把房租給交了,我馬上就讓你卷鋪蓋滾蛋!”
房東加大了音量,丁冬幾乎能從她嘴裡聞到她晚上吃過的韭菜雞蛋的味兒,一時間有些反胃,可又不敢表現出來。
脖子被勒久了,丁冬有些喘不過氣來,麵色差得嚇人。她明白自己這是大限已至,怎麼說都沒用了。
房東這是鐵了心的要收錢,不然就把她趕出去。
見丁冬垂著頭不說話了,房東臉上的表情更加囂張。她鬆了手,丁冬瘦小的身板就踉蹌了幾步。
“給錢!”她用力地搡了丁冬的肩膀一把,語氣咄咄逼人。
此時已經有人聽見動靜,打開房門站在門口看戲,見房東態度惡劣,也沒有一戶人家有要上前勸說一番的意思。
丁冬攥緊了拳頭,覺得臉上火燒一般,聲音如同蚊子哼哼一樣又細又小“沒錢。”
“沒錢?!”房東更是來氣,一臉橫肉直接皺成一堆,更加用力地推了她一把,“沒錢你租什麼房?趁早要飯去啊,你還是個學生呢,有錢上學沒錢交房租啊?怎麼,學校能賺你的錢,我就賺不得?你小小年紀心眼怎麼這麼壞呢?還要不要臉啊你?”
丁冬攥緊了棉服的下擺,幾乎不敢抬起頭去看她。
她知道自己周圍有無數雙眼睛正在看著自己,那些人都在心裡竊笑終於有人活得比我慘了。
她明白這就是窮所能帶給她的一切,因為她沒有錢,所以活該任人欺負。
見丁冬不說話,房東並不消火,直接拽著她的胳膊朝外走,一邊揚聲含著“快來看呀,小不要臉拖欠房租啦!租房子不給錢啦!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啊!”
房東用了極大的力氣,拽得她的骨頭都有些發疼。
知道她是拿不到錢就想讓自己丟臉,成心要把事情鬨大,丁冬終於有所反應,掙了掙她的手,沒掙開。
她伸出手,用力掰住彆人的門框,睜著一雙清明的眼睛看著她,一字一句地道“大姐,沒必要這樣吧?你不想等到我發工資,我可以今晚就搬走,何必鬨得人儘皆知呢?”
房東冷笑了一聲,臉上的表情猙獰又可怕“你說搬走就搬走?你可是已經欠了我一個星期的房租了,這一個星期怎麼算?你知道這地兒馬上就要被拆遷改建成富人區了嗎?你知道這塊地皮能番多少翻嗎?就你現在腳踩的這一塊兒地,你努力一輩子都買不起一間廁所!我看你這樣子也是拿不出錢的,我不找你要就算了,你還跟我講條件?真是沒臉沒皮!我今天就幫你那不知道去哪裡鬼混的父母好好教育教育一下你!”
說完,她接著拽著丁冬往外走。
兩人體力懸殊,丁冬死死摳著門框,也阻止不了被她拽走的後果。
丁冬指甲裡塞滿了牆上摳下來白色粉末,阻塞得有些疼,連帶著胳膊上被掐拽的痛感,讓她感到渾身不適。但是身體上的不適感遠遠沒法蓋過精神上的羞辱。
房東一直把她拉到了單元樓外,一隻手拽著她的胳膊不讓她掙脫,另一隻手作喇叭狀放在嘴邊,扯著嗓子賣力叫喊“大家都來看呐,新鮮出爐的小賴皮啊!拖欠房租不給錢啊!厚顏無恥第一人呐!爹娘生了不教養的小賤貨啊!真是不要臉啊!”
連帶著幾個驚歎句甩出來,開口的一瞬間,就瞬間吸引了路上眾人的目光。
那時候的單元樓還是獨門獨戶的樓棟,沒有小區劃分,也沒有安保措施,一切都是原始而簡陋的模樣。這裡是出了名的貧民區,混跡在此的有沒有工作的小混混,有賭場失意的老賭鬼,也有未婚先孕私奔出逃的小情侶,大家聚在一塊,這裡就成了一潭天然的渾水。
這裡的每個人都對八卦有著天然的好奇心,特彆是和自己無關的。
房東這一嗓子吼出去,不消片刻兩人就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
被當做動物一般參觀的丁冬在經曆過一開始的抗拒與震驚之後現在反而釋然了。
她知道房東是個更年期提前,丈夫又出軌的中年婦女,收租是假,借著收租的名號讓她丟人才是真。人壓抑久了,總會想方設法地找些樂子給自己放鬆放鬆。
丁冬無奈,她就是那個樂子。
她明白自己今天是怎麼都躲不過這一劫了,於是乾脆站在原地聽她把各種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
一開始她還聽得津津有味,覺得這大姐口才還挺好的,連著罵人都不帶重樣,以前一定是個專業罵街選手。
丁冬並不是多要麵子的人,相反,麵子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反而是種累贅。
畢竟她的經曆多少和彆人不太一樣,要是太要臉,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餓死了。
圍觀的吃瓜群眾越來越多,丁冬垂頭站在原地,想著今晚老師布置的那道數學題到底該怎麼解。
外人看來她是沒臉抬頭,隻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她是在左耳進右耳出。
見圍觀人數達到了自己心理的預期,房東發出一聲尖銳的笑聲,手上又扯了丁冬的胳膊一把,大聲喊道“大家都來看看呐,就是這個小賤人呐,她叫丁冬,你們都記著啊,以後千萬彆跟她打交道,不然會吃虧啊!”
她偏頭看了一眼,見丁冬垂著頭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頓時心生不耐,乾脆伸出另一隻手,拽著丁冬的頭發,讓她被迫抬起頭來看著圍觀自己的人,同時嘴裡不住地喊道“大家看看清楚啊,小賤人長這個樣子,千萬彆認錯了!”
丁冬皺著眉,感受到頭皮處傳來的一陣緊繃的感受,怎麼也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手。
眼前的街坊鄰居她一個都不認識,也不在乎彆人會不會記住自己的臉,反正大不了以後帶著口罩出門就行了。
她不以為然地掃視了眾人一眼,目光在觸及人群外的一個身影的時候,瞳孔卻驟然緊縮。
緊接著,她渾身逐漸變得僵硬冰冷,心尖產生幾分幾不可查的羞恥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