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待在孤兒院裡永遠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於是她準備親自去找。
可是出來之後她才發現丁媽媽把孩子們保護得多好,在大院裡的那些勾心鬥角不過是小吵小鬨而已,他們至少能夠吃飽穿暖。
初入社會她才知道這世界究竟有多麼複雜殘忍,她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姑娘,想靠自己的力量找到父母,簡直癡人說夢。
她連溫飽都成困難,哪有閒工夫去找父母?
一開始她也怨恨過,為什麼她的父母從來不去找她?孤兒院的孩子要麼是雙親去世無家可歸,要麼是先天殘疾被人主動拋棄,像她這樣身體健康卻來曆不明的,還真沒幾個。
但稍微長大一些,她又覺得自己太過偏激,開始思考如果他們是找不到她呢?這世界上,她的父母會不會也在某個角落焦急地探尋著她的消息呢?萬一……他們已經去世了呢?
這麼一想,她倒是自己在心底寬恕了那對從未謀麵的父母。
但不管怎麼說,她想要一個答案。
如果有機會能見到他們,她想知道為什麼。
見她有些出了神,封承煜伸手揪了揪她的臉,力道不大,卻足夠讓她緩過神來。
“能找到嗎?”她小聲嘀咕,語氣中不無失落,“都這麼多年了。”
二十餘年了,就算當初留下過什麼證據,如今也都被銷毀了吧。
“隻要你想,我會儘力幫你找。”他看著她,黑眸中氤氳著沉甸甸的情緒。
他的語氣像是在對她打包票,儘管是知道希望渺茫的丁冬,這會也覺得有了幾分底氣。
“好。”她咧嘴對他笑,“那這個任務就交給封先生了,希望封先生不要讓我失望。”
“嗯?”他發出輕輕的鼻音,似是有些不滿,“你就這麼拜托人的?”
“那你想怎麼樣?”丁冬皺了皺鼻子,頗為警惕地往後縮了縮身子,滿臉抗拒的表情,“彆亂來啊,我可是正經人。”
封承煜垂眸睨著她,不屑地輕哼一聲,臉上的笑意卻淡淡暈染開來。
“之前在電話裡說過的事情,你考慮好了沒?”他問。
“什麼事?”丁冬一臉迷茫地看著他。
不是她裝糊塗,實在是因為前幾天他們電話粥煲得太狠,講的事太多,一時之間她真想不起來自己答應了他什麼事。
封承煜看著她的臉半晌,似乎想從中找到什麼破綻。
片刻後,他放棄了,出聲提醒“結婚。”
丁冬恍然大悟,嘴巴張成“o”字形,了然地看著他,這才想起這茬來。
她眼珠一轉,向他伸出一隻手,纖細的五指在他麵前晃悠,“你都沒有表示,我怎麼考慮?”
哪有人求婚是在床上求的?一點儀式感都沒有。
封承煜知道她是在說戒指,黑眸中頓時隱隱漾開一層層的笑意,像是平靜的湖麵被驟然打破。
“我表示了,你就答應嗎?”他問。
“那可不一定。”丁冬收回手,擺出一臉警惕的表情,“結婚可是終身大事,要是我倆過著過著突然發現不合適了,到最後鬨個離婚收場的結果,我不就虧大了?二婚男人吃香的很,二婚女人可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