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臟隱隱作痛,像是被一把利刃迅速穿過。聽到她哭著控訴自己,他這才幡然醒悟他在做什麼?
明明說過不再傷害她的,他為什麼又克製不住自己說出這麼令她難過的話?
他隻是……被那一瞬的危機感蒙蔽了心。他太怕失去她。
她哭得沒有聲音,既不哽咽也不嗚咽,隻是安靜地站在那裡流著眼淚,可僅是這樣,也足夠讓他心疼到發慌。
他之前就下定決心要做她唯一的依靠,可現在她就算在他麵前傷心落淚,也不肯趴在他懷裡痛哭一場。
她所有的悲傷難過,其實不都是他給予的嗎?
靜默幾秒後,封承煜突然站起身,猛地將她擁進懷裡。隨後他毫無征兆地垂頭,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掙紮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掙脫,於是隻能被他緊緊擁在懷裡,被動地承受他所給予的一切。
他嘗到她微鹹的淚水,滾燙又苦澀。
她的氣息乾淨又溫熱,這一刻僅屬於他一個人。
他步步緊逼,她步步後退,直到把她抵到牆上,退無可退,他才越發加深了這個吻。
他用儘力氣抱緊她,動作專情又認真,像是下一秒就會失去她。
這個吻纏綿又冗長,兩人氣息交織,直到最後,誰也分不清到底是誰在承受,是誰在主動。
她的眼淚早已止住,在這個意亂情迷的親吻中意識也變得逐漸迷離。
等到最後分開的時候,兩人都已經是氣喘籲籲。
她睜著一雙朦朧的淚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封承煜,嘴一癟又要哭出來“你這個混蛋!”
明明是他欺負她在先,現在還要吃她豆腐,太過分了。
見她又要哭,封承煜埋頭又在她唇上印了一下,聲線低啞地抵著她的額頭說“再哭,就吻到你哭不出來為止。”
丁冬吸了吸鼻子,彆開視線,不去看他。
“你講話難聽的臭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太傷人了。”
她甕聲甕氣地說了這麼一句,就再也說不出彆的。一想到剛剛他說的那句話,她到現在都還覺得難受氣短。
“我錯了。”封承煜抬手輕撫她的發絲,聲線溫柔得可怕,“以後不這樣了。”
言語可以是最傷人的利劍。
過去她不在乎他的看法,也就不會在意他刻意的嘲諷或是奚落。
可現在兩人關係如此親近,哪怕說錯一個字都會成為橫貫在彼此之間的一根刺。因為在乎對方,所以才會因為彼此的一句話感到萬箭穿心般的痛楚。
丁冬沒有答話,憋著一口氣看著地板,就是不看他的眼睛。
見她看都懶得看自己一眼,分明是還在生氣,封承煜心裡憋屈,也不敢說什麼重話,隻能軟聲允諾道“我信你,你說什麼我都信。”
丁冬眼神一動,扭頭看著他,聲線明顯還帶著鼻音,但語氣卻比剛才緩了不少“真的?”
“真的。”他用指腹摩挲著她微紅的臉龐,聲線低啞,“去洗把臉,眼睛都哭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