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承煜冷漠地掀起唇角,眼底劃過一抹晦暗的狠厲,“我媽瞞了二十多年,本以為她不追究,那對母子會安安分分地定居在國,沒想到最後卻被穆淩初親自找上門來。她一時受不了刺激,就想服藥自殺。”
黎蔓的心病已經很嚴重,這種關頭更是受不得這種刺激。
天知道他當時看著穆淩初的臉,有多想揍他一頓。
那張臉完美地遺傳了封俊華的五官,尤其是那雙眼睛,和封承煜極像,眼瞳的顏色是很罕見的純黑色。
就是這麼一個人,懷著不良的居心,跋山涉水來到他身邊,對他在意的人下了手,挑的還是他生日的這一天。
可見他對封承煜有多麼了解,在背後做了多少功課。
封承煜能夠看出他對自己的不滿,也大概能理解他隱姓埋名地在陰暗中生存久了,急於想要站在光亮之下的心情。
因此他對封承煜的恨也就格外容易理解。
嫉妒、憎惡、極端。這種人,做出什麼都不過分。
丁冬輕輕皺起眉,“他會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
封承煜喜歡看她為自己著急的模樣,但眼下顯然不是調情的好時機。
他隻是思索片刻,才回答“他傷不了我,但很有可能會從我身邊的人下手。”
頓了頓,他補充道“所以丁冬,近期不要隨便出門。”
丁冬往他懷裡鑽了鑽,難得有興致和他開起玩笑來“你要是擔心我,就把我栓褲腰帶上唄。”
是他曾經說過的話。
想了想,她又補充道“那封爺爺你也得一塊拴上,還有小偉。”
封承煜忍俊不禁,頓時笑了出來。
一室沉悶的氣氛頓時被打破,他垂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語氣喑啞“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真不知道要怎麼原諒自己。”
“呸呸呸。”丁冬伸手捂住他的嘴,瞪他一眼,“這話聽著怎麼怪怪的,你是巴不得我出事兒是吧?”
封承煜把她的爪子拿下來,目光深沉地注視著她,“我認真的,穆淩初在國那邊的勢力很大。當初我父親給他留了一筆錢,他靠自己白手起家,如今已經身價過億,黑白通吃。他的危險程度,絲毫不遜色於溫成國。”
丁冬聽得呆了,半晌才訥訥回了一句“你們封家的血統一直都這麼優秀嗎?”
真就乾啥成啥唄。
“你也很優秀。”封承煜摩挲著她指間,語氣中帶著幾分眷戀,“可惜生不逢時。”
“我初高中的老師也和你講過差不多的話。”丁冬笑起來,“什麼‘你其實和很聰明的,就是不夠用功,你要是用功,肯定比那個誰誰誰更厲害’這種話,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事實而已。”封承煜淺淺勾起唇角,“你如果不夠聰明,絕對做不到缺課三個月還能考到全校前十這種事。”
說白了,天賦和機遇,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