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什麼老大哥?”穆淩初冷笑一聲,攥著合同的手指緊了緊,平整的紙張就這麼被攥出褶皺來,“你理性睿智,倒顯得我胡攪蠻纏。”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封承煜慵懶地掀了掀眼皮睨他一眼,“二十好幾的人了,還這麼執拗。”
無時無刻不在試圖惹怒他,像極了鬨彆扭的熊孩子。
穆淩初又被嗆了一頓,臉色都難看了幾分。
他轉而將視線轉向丁冬,擺上一副笑臉,溫聲道“嫂子啊,哪天你受不了他了,我這隨時歡迎你。”
他這會明白過來,丁冬才是封承煜的軟肋。
果不其然看見封承煜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穆淩初滿意地挑了挑眉,揚了揚手中的文件,起身準備離開。
丁冬卻驀地出聲問道“那天那個狗仔,怎麼樣了?”
她至今記得當時的場景,這會又見到穆淩初,就忍不住想問問。
穆淩初挑了挑眉,似是有些詫異地望向丁冬,隨即才輕笑一聲,說道“嫂子還真是胸懷天下啊,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也能讓你這麼掛念?”
丁冬抿唇看著他,半晌才問了一句“他死了嗎?”
聞言,穆淩初眯了眯眸子,視線頗為耐人尋味地在她臉上停駐片刻,旋即又望向封承煜,語氣惡劣了幾分“你在她麵前就這麼抹黑我的?”
封承煜沒說話,極淡地勾了勾唇角,似乎有些想笑,但到底也沒笑出來。
穆淩初見他這種反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恨聲罵道“我看你比那無良狗仔更缺德!”
丁冬聽得一頭霧水,剛想問什麼情況,就聽見穆淩初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沒死!打斷了手,放了。”
這個回答著實有些出人意料,原本已經報了最壞打算的丁冬愣了愣,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我又不是黑社會,沒你想的那麼壞。”穆淩初蹙眉看著她,語氣很是惡劣,“你也該有點自己的思想,彆封承煜說什麼你信什麼,這是法治社會,我能隨便殺人嗎?”
丁冬眨眨眼,這會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天封承煜是在嚇唬自己。
穆淩初最後恨恨地看了兩人一眼,邁著憤怒的步伐離開了。
丁冬把視線投向封承煜,等他給自己一個說法。
後者毫不退縮地朝著她看過去,勾唇輕笑,“怎麼?”
丁冬皺眉,“你為什麼這麼說他?”
她還一直以為穆淩初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大惡棍,但凡有人觸及他的逆鱗,他立馬就會勃然大怒,吹毛求疵地報複。
搞得她還心驚膽戰了好久,怕那個狗仔真的被他弄死了。
“占有欲作祟罷了。”封承煜看著她,嗓音低啞,毫不隱瞞自己的心思,“不想你跟他走太近。”
所以才會這麼嚇唬她。
穆淩初在想什麼他大概能猜到,既然知道拿走封氏的股份不能惹怒自己,他必定還會想彆的法子整出點事端來。
知道丁冬對他的重要性之後,他會做出些什麼,封承煜一時半刻還真想象不出來。
丁冬倒是頭一回見封承煜有自己的小心思,心裡不免有些意外,但仔細一想,就覺得驀地被他撩了一把。
因為在乎,所以才會有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