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冷冽了幾分,像是蠻橫的命令。
“你要走?”丁冬有些意外,還以為他會一直呆在這裡看著自己,“你不怕我跑了?”
男人冷笑一聲,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語氣中盛滿奚落“你可以試試。”
丁冬噤了聲,既然他這麼說,就一定是對她有十足的把握,堅信她跑不掉。
男人起身,又補充了一句“房裡有監控,彆做奇怪的事。”
丁冬擰眉,不置可否。
緊接著又是一陣塑料袋的窸窣聲響,他居然細心地收拾好了用過的餐具,拿出去準備扔掉。
丁冬發現這個人讓自己越來越琢磨不透了。
男人的腳步聲漸遠,合上門扉之前,他還說了一句“走了”。
語氣平淡得就像是出門前的叮囑。
門被合上,房間裡陷入一片死寂之中,丁冬甚至能夠聽見自己過於清晰的呼吸聲。
手上戴著手銬不是很方便,她慢慢抬起手,費儘地摳掉了蒙在眼前的黑布。
視線有短暫的迷茫,眼前模糊的一切慢慢聚焦,她這才看清這個房間原本的麵貌。
一個裝修很是華麗的單人間,入目可及的是沙發、電視、冰箱,還有一張大床。她正坐在房間正中央的座椅上,旁邊是一具紅木的雕花椅子,和她坐著的是同一款。
拐角的地方有一扇半開的門,可以看見是個洗手間。
房間並不大,但設施很齊全,沒有一丁點關押人質該有的樣子。
丁冬站起身,在房間裡走了一圈,連一個窗戶都沒有看到。房裡開著燈,頂部有排風口,沒有異味。
排風口大概有三十厘米見方,根本無法容一人通過。
她走到門邊試著拉了拉把手,不出所料,被從外麵反鎖了。
仔細聽的話,還能聽見外麵細微的腳步聲,看來門口還有人守著。
她頹然地坐進了沙發裡,垂眸看著手腕上那副閃著銀色寒光的手銬,忽然覺得這顏色和自己無名指上的那枚鉑金鑽戒的顏色還挺搭的。
手機也沒有,這房間也沒有座機。
她無語凝噎,看著角落的通風口發呆。
誰能想到她會在家裡就被人擄走了呢?保鏢不都是封承煜親手挑的人嗎?這也能出錯?
封承煜應該已經知道她不見的事情了吧?他現在在做什麼呢?有沒有心急如焚地找她?
封爺爺知不知道呢?會不會擔心?
丁小偉呢?
明天就要考試了,她還能準時參加嗎?
她腦子裡堆積著很多很多問題,一時間不知道該上哪裡找答案。
她打開電視,沒有信號。
冰箱裡隻有瓶裝礦泉水。
能供她自由活動的地方並不大,更不用說房間裡根本沒有任何可供她消遣娛樂的設施。
折騰到最後,她隻能頹然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斜對麵的角落有一個黑色的攝像頭,正對著她,她盯著它看了好一會,最終負氣地翻了個身,背過身去,隻留了一個背影給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