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為了防止兩家合夥之後有可能的糾紛,讓顧天成寫的話,那和不寫沒區彆。
若顧天成有彆的心思,在文書中搞點什麼玄機,那還不如不寫這勞什子的文書,口頭說不定更好一些。
袁冬初對他老爸的腦回路也是佩服的不行,“這不是還有秦公子嗎?咱讓秦公子寫,他的人品,反正我是信的過的。寫完之後,讓他給咱念一遍,保管萬無一失。”
她順便還握了握拳,讓自己的信心更有渲染力。
“哦,這樣我就放心了。”袁長河安心,“那咱這就找時間和天成提提這事兒?”
“嗯,不用專門問,事情還沒著落,太刻意了不好。再賣野菜時遇到他,我去探探他的口氣。”
…………
沒幾天,袁冬初三人賣完野菜,並沒急著走,在顧天成的熱情邀請下,她們和顧天成、小滿一起,坐在碼頭邊的一個茶攤上。
袁冬初三人還好,聽到消息便乘船趕來這裡,沒做什麼力氣活,賣野菜也沒花多少時間。
五碗粗茶端上來,袁冬初三人喝了兩口,便把茶碗放下。
秀春和小翠則有些拘謹,她們已經算是大姑娘了,和彆的年輕男子近距離的接觸,很有些彆扭。
顧天成和小滿卻是渴了,兩人咕咚咚的把碗裡的茶喝儘,又分彆添滿了,這才和袁冬初三人說起閒話。
袁冬初聽著顧天成聊他們在碼頭上見聞,隨便掃了眼周圍。
雖然是盛夏時節,但能來茶攤喝茶的人卻不多。
來這裡扛活的,掙得都是血汗錢,渴了自會灌兩瓢井水。
茶攤上的粗茶,通常是供應各家管事,和袁長河這類談事情的人。
尋了個空擋,袁冬初放下茶碗,狀似無意的問道“顧大哥身邊的兄弟不少吧,這麼多人一起,難道隻是為了湊一堆扛活兒,就沒什麼彆的打算嗎?”
這句話問得顧天成心花怒放。
隨著他和袁冬初接觸漸多,心中對這姑娘更是中意。
這姑娘看著一身補丁衣裳,頭上連個鮮豔的頭繩都沒有,但言行舉止卻極是出挑。
那份恬靜從容,那種沉穩淡定,他從未在其他女子身上見到過。
即使他幼年曾見過的、那個自詡名門的女人,那雍容華貴表象下掩藏的,隻有傲慢,決沒有冬初這樣成竹在胸的淡泊。
隨著他對袁冬初的了解,漸漸的有些緊張了。
他的兄弟多、消息也多些,已經有兄弟催促他抓緊時間。說他們牧良鎮碼頭,有人家在打聽袁中人家的閨女。
這樣的女孩子,人家若是有更好的選擇,怎麼會嫁給他這樣的混混頭子?
可他又不好追著袁長河或者袁冬初,大談他的大誌向,大抱負。
這種空的虛的,若有人問起,他說一說,那是他的理想抱負。
若沒人問,他自己跟人家暢談,那就是不著調的誇誇其談了。
而現在的袁冬初,就是給了他一個大談理想抱負的機會,隻有這樣的機會,他才能告訴袁冬初。他有很輝煌的將來,嫁給他是上上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