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是最後一個回來的,但意外也有。
步入碼頭沒幾步,顧天成就感覺碼頭氣氛不對。
碼頭正常活動並未停滯,來往貨物依然有人在運送,本地人、外地人也依然有進出。
但人們行色和腳步卻不太對頭,那種不安和躲事情的神情一點兒不做假,根本掩飾不住。
d!顧天成暗罵一聲,快步往自家貨船的泊位趕去。
走不多遠,行人和扛活兒的漸漸少了,圍觀的人則站在遠處。更多的人壓根兒不敢圍觀,路過的都是低頭走路,生怕多看一眼,事情就攤到自己身上。
視線不受阻,大家都躲著的事情,顧天成很容易就看到了。
距離岸邊不遠,三十幾人打在一處,局勢明顯的一邊倒。
另有一個三十歲樣子,氣勢渾然、一臉絡腮胡的魁梧漢子站在外圍,身後守著兩個跟班,完全就是勝券在握、等待對方拜服的姿態。
看清楚狀況,顧天成反倒不著急了,雖然也是大步上前,卻一點兒不見倉皇。
看到正主到了,絡腮胡依然如剛才那樣,連站姿都沒變,冷眼看著。
顧天成大步邁進打鬥場,第一個目標是自家一個兄弟,被對方兩人按翻,正在暴力的拳打腳踢。
他先衝前,抓住對方一人的後領,一把甩開。
那人踉蹌著退出好幾步遠,最終還是沒站穩,一骨碌滾倒在地,又退出一截子。
麵對另一個,顧天成也沒施以老拳,隻是插入自家已經趁勢起身的兄弟和對方之間,一把把那人推開。
“好了!都停手!”顧天成一聲暴喝。
隨著暴喝,打鬥場麵立時有了變化。
顧天成一方的人拚著挨了幾下拳腳,齊齊退後,站在顧天成身周。
唯一一個不聽招呼的,是通州府跟回來的劉三虎。
這家夥勢如猛虎,麵對身邊好幾個人的圍攻,身上不斷受著攻擊,卻一點兒不怵,每出手一次,都能擊打對方一人的要害。
對方四五個人,對著他時,雖然都有拳腳招呼到劉三虎身上,但束手束腳卻也明顯,根本沒把握在短時間內把他拿下。
顧天成也是無語了。這貨,人家好幾個對他一個,這樣打下去妥妥的吃虧好不好?若遇到發了狠的碼頭老大,人真會弄死他的!
遇到這種兄弟,顧天成這一聲就沒喊到底了,隻能上前,一樣挨了人家好幾記老拳,才抓住劉三虎的衣領,用儘力氣,才把他扯了出來。
場麵被顧天成這麼介入,一下子就沒了之前的氣勢。碼頭一方雖然還是蠢蠢欲動,但一方的打鬥卻是難以再挑起。
退回己方,放開憤憤不平的劉三虎,顧天成轉身,下巴紅了一片,接下來肯定會散成青紫傷痕,但這貨就是能表現的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麵對三倍於己方的對手,泰然抱拳,問道“敢問大哥,這是什麼意思?”
中年人冷著眼,上下打量顧天成一圈,懶得打口舌機鋒,語氣輕緩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剛開始跑船,但既然敢駕船在河上行走,該懂的規矩理應知道。咱們翼陽城自然比不了通州府,但建碼頭也不是白給人踩著玩兒的。”
顧天成都不帶回頭問自家兄弟,隻看著絡腮胡說道“大哥您怕不是誤會了,我們準備了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