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成瞪兩人一眼,看看袁冬初和劉嬸,很是收斂了肆意的神情。
冬初還好,就算他裝的出格些,冬初頂多給他個不屑的白眼。
而那樣一個白眼看過來,他是絕對的通體舒坦。彆人想讓冬初那樣看一眼,冬初都不樂意呢。
起碼他目力所及範圍,除了未來的老丈人,冬初從未對旁人丟過白眼。
可現在,劉嬸在呢。這就不好辦了,他顧天成是個有長輩緣的人,決不能讓長輩覺得他輕浮、不著調。
“哪有?”顧天成語氣委屈的不行不行的,“我是跟他們兩人打個商量。翼陽碼頭出了那檔子事兒,這兩人短時間怕是不敢用咱的船了。我拜托他們,不要給人詳細說翼陽碼頭發生的事。事關咱們河運行的聲譽,就多叮囑了幾句。”
一本正經的解釋完了,顧天成又瞪了潘再水兩人一眼。
要不說損友呢?這幫孫子,就是欠收拾!
袁冬初想想也是,無論做什麼事,開頭真的很難。
尤其河運,一旦貨物上了船,貨主的身家性命就托付到了船上。
找個不靠譜、是非多的船家,其中風險又多了幾分。
人家找船,自然願意找大船隊,相互有照應,保險係數也高些。
他們這種剛起步,隻是一條船跑遠途的,最大的缺點就是不保險。
“明日去鴻江船廠試試,或者我們真能讓卓大官人再投兩條船進來,他那裡不是還有修複的沙船嗎。”這是他們來通州之前就有的打算,隻看卓遠圖對他們有多少信心了。
多一條船隨行,所受到的風險自然會小很多。
所以這次來通州,他們船上的船工,比同樣型號船隻的船工多些。
“嗯,明日我和你一同去鴻江船廠。”顧天成說著,轉頭看向潘再水和劉三虎,“走了,咱還有不少包裹和信件要送呢。誠運投遞開工了,趁著傍晚這段時間,咱先送一波。”
顧天成的船工都是多麵手,送包裹信件的人,是通州收攏的兄弟,所以對通州各街巷甚是熟悉。
在牧良鎮、易水縣、以及延浦鎮開始針對街道巷子認字時,通州招來的人,用的是另一套識字卡。
卡片上麵的書寫,當然是通州以及周邊地區的名稱,他們同樣也在認字,在熟悉通州各處地名的字跡。
另外,認字範圍還包括常見的姓氏和名字。無論負責什麼地方的投遞,姓名常用字都是大家需要熟悉的。
其實,這個識字量還是比較大的,隻不過人們初接觸時,頭腦裡對這方麵的知識還處於空白期,比較容易灌輸,接受也比較快。
經過一段之間的強化,識字效果非常好,甚至連快件的分揀工作,都不用袁冬初親自做。
通州兄弟中,有個叫張二柱的,在認字方麵尤其突出,由他按通州街道片區分揀出來的快件,有九成以上的正確率。
袁冬初隻是把分揀之後的包裹複核一遍,特彆撿出錯誤的部分,讓二柱加強複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