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袁冬初進來,兩人連忙站起。
劉管事規規矩矩的躬身行禮“姑娘好。”
袁冬初還禮,笑道“劉管事辛苦了。”
說客套話的同時,三人再次落座,陳嬤嬤也端了茶上來。
劉管事先開口稱讚“姑娘大才,不虧我們東家的讚譽。果然姑娘一來,就把困擾我們多日的難題化解了。”
袁冬初放下茶盞,笑看著劉管事,說道“主要是卓大官人不屑在這等小事上費心。否則,隻投遞行的這點子事情,卓大官人解決起來,會更加輕鬆自如。”
“這個……”劉管事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他家大官人會不會有應對之策,他不知道。
但大官人不打算插手誠運的窘境,卻是真的。
袁冬初倒是沒想過投遞行一有難處,鴻江船廠便會出麵幫忙。
她主要好奇卓遠圖這大股東,在投遞行麵對這樣窘況時,會是個什麼樣的態度。
通州投遞總號這些天的窘境,在卓遠圖看來,著實不算什麼。鴻江船廠那麼大的基業,手底下能寫會算的人多了去了。
隨便就能調上一批,寫單、分揀什麼的,完全不成問題。
但對於顧天成和袁冬初來說,就有些作難了。他們不但沒有卓遠圖這樣的資源,而且也牽扯到成本和持續性的問題。
誠運做的投遞業,要想做得轟轟烈烈,就不能收取高額的投遞費用。
即使是寫單,誠運也給不起彆家識文斷字的掌櫃、或者賬房的工錢。更不論分揀和再打包這種沒技術含量、又要出力氣的事。
雇用底層民眾來做,誠運還有工錢上的優勢,激發大家的工作熱情。若換做讀過書的人,就會像那個寫單的中年書生一樣。想用他分揀,怕是要付出比寫單高的多的酬勞才行。
袁冬初昨天來此,雖沒時間和潘再水做很詳細的交流,但也沒聽潘再水提及鴻江船廠和卓家。
如果鴻江船廠不看好誠運,他們隻是投入幾條翻修過的沙船,對卓遠圖來說其實沒多大損失。
但誠運卻很珍惜鴻江船廠這個合作者本身,這個響亮的名頭,才是誠運謀求合作的關鍵。
再加上慶州對於投遞業的需求,袁冬初很希望,籌劃慶州投遞分號起始,便能有一個良好的開局。
所以,卓遠圖的態度,或者說卓家的態度,挺重要的。
隻是,袁冬初不太相信卓遠圖會那麼短時。隻年後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投遞行遇到點磕絆,他就會看衰誠運,進而掣肘,這絕不是一個明智的投資者的態度。
這時見劉管事支支吾吾,袁冬初就更好奇了。
一旁的潘再水也看著鴻江船廠這位,很不理解,這有什麼不好說的。總不能卓大官人因為這個,就有拆夥的想法吧?
袁冬初卻是直接問了“劉管事您這欲言又止的,難道真有什麼隱情不成?”
“沒有沒有。”麵對這兩位的疑惑,劉管事連忙否認。
好家夥,這若是回答慢了,難道還讓兩家的合作生出嫌隙了?
這可不成,他們東家非常看好誠運這幾個年輕人。連那位謙和過頭的秦公子,如今在船廠,也是受到各種人的各種上待。
眼麵前的,又再次見識了這位姑娘的本事,誠運的將來還用說嗎?
他很誠懇的解釋道“我家大官人其實挺關注咱們投遞行的事。隻是,大官人說了,凡事救急不救貧。投遞行如今遇到的境況,救急隻能解一時之困,於長遠沒什麼助力。
“大官人他想看看,顧公子和袁姑娘會是怎樣的應對。”
袁冬初無語的看著這位管事。
事情當然得靠誠運自己解決。隻是大官人您這隔岸觀火、考較人的態度,一個不小心,就有冷眼看熱鬨的嫌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