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裡,潘再水對袁冬初講述他去找康豪的經過,臉上就是那種說不出的、大約就是便秘了的神色。
“康豪娶的那婆娘真不是東西!”潘再水一開口,就是要擼袖子罵街的架勢,“特娘的就應該休了她!她的點心鋪子賺錢,讓她自己去賺,自己去花好了。特麼咱們大男人的,不受這鳥氣行不?!”
“怎麼了?”袁冬初和康豪可沒什麼兄弟情分,心裡都是八卦之火。
潘再水如此惱火,一定是他找康豪時遇到連巧珍了。
那連巧珍那是什麼人?強勢的很呢,一定狠狠下了康豪臉麵。
說起來,康豪也是夠衰,好端端的、不招誰不惹誰,就被一個重生女盯上,費儘心機的當了他媳婦。
結果呢,這個重生女好像不咋明白事兒。既然要抱大腿,就要有當米蟲、坐享清福的自覺。
可連巧珍明顯不是這種人,這位好像非常想實現自我價值的樣子。
兩人都有大機緣,自覺的和不自覺的,都要往人生巔峰上走,而巔峰之路通常又很狹窄……如此針鋒相對下去,結局難料啊。
聽潘再水接下來的講述,他見康豪時,果然就遇到連巧珍了。
潘再水從投遞行出去,先去的衙門,卻得知康豪出去公乾了。
既然已經出來了,他問了公乾之處在哪兒,便溜達著尋了過去。
不知是他運氣好、還是不好,還沒到地方,半道就看見康豪。
康豪和另一個捕快辦完差,正在返回衙門。
兩人見麵,康豪又給另外那個捕快做了介紹。那人見他倆有事,便很識趣的告辭,先回去複命了。
康豪再看潘再水時,滿臉的抱歉之色。
他倒是對誠運的事很上心,有機會就以捕快的身份,詢問與之相關的事情,感覺有了些線索。
但是,他還真是被家裡的事磕絆住了。替誠運查包裹這些事,都是利用的公乾時間。
至於下衙之後,那是一點兒空閒都沒有,都被自家媳婦指派的滿滿登登。
可康豪又哪好意思和潘再水抱怨這些?他隻能很誠懇致歉,承認自己有負兄弟所托。
潘再水一看康豪那又是愧疚、又是尷尬的神色,便猜測,他估計又是被他家婆娘絆住,做不了事。
他當然體諒這個娶了狗慫媳婦的漢子,正想說些開解的話,卻聽康豪說他根據誠運之前所丟包裹的衣物,查到點線索。
隻是,有了當鋪描述當衣服的人的樣貌,但茫茫人海,他卻沒精力把那人找出來。
這時的潘再水,頗有些遺憾周山沒跟過來。
若周山在這裡,有康豪的線索,他們有可能自己就能把人找到。
不過,好歹康豪還是問出了一些東西,讓張二柱找他之前的混混朋友幫忙,也是個路子。
哪知康豪很儘心,接著便推薦一個和他要好的捕快,就是上麵說的張春生。
“張大哥和我是至交,做捕快多年,自有他的尋查方式和消息渠道。做這事兒,張大哥比我更在行些。”
“那就多謝康兄了。”潘再水感激非常,有個內行人幫忙探查,比他們平民身份方便的多。
而且,有康豪的交情在那兒放著,這位張捕快做事一定儘力。
兩人說著話,正打算這就回衙門,找張春生做引薦。轉身時,卻見康豪臉色一變。
潘再水順著康豪的視線看過去。
不知何時,前方停下一輛馬車,馬車正麵的車簾掀開,露出裡麵坐著的連巧珍和她的丫鬟香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