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豪腳步頓了頓,才回頭譏諷道“誠運和顧天成的聲望好得很,有的是人們願意幫忙。”
說著,他又是一聲冷笑,“我就是有心也無力,除了當差,一點多餘的時間也沒有。攬下人家的事,反倒是把事情耽擱了、害了人家。”
連巧珍不再說話,冷眼看康豪離開。
她麵上雖然還是罩著寒霜一般,但心裡卻是滿意的。
她又一次把康豪製住,沒給他發難的機會,完全把控了局麵。
習慣最是可怕,隻要她給康豪留一點餘地,不至於徹底激怒他。然後每次都由她掌握主動,時間長了,康豪就興不起反抗的心思了。
至於康豪每日不再接送她往來鋪子,哼,她若不做這個讓步,真和康豪硬抗起來,說不定就激的康豪豁出去了。
到時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鬨到康豪要休了她,那才糟糕。
而事實上,不用康豪接送,她才更方便一些。
這段時間,和趙博財的兩次接觸,都是香蓮假借買東西,替她去的。給趙博財做事的銀子,也是香蓮拿去的。
這種情形一次兩次還好,長此以往,那趙博財倒是把她當主子?還是把香蓮當主子了?
…………
眼見得投遞行的業務處理穩定下來,店鋪來往進出的客人熙攘,半日的收攬量和之前相比,也是翻了幾倍的增長。
照這樣運營下去,誠運投遞行的生意是真正興隆起來了,也到了真正賺大錢的時候。
劉管事掌管的是賬目,很清楚往同一個街區投遞包裹,若是包裹數量成倍數增加,投遞員的投遞效率也會大大提高。
而在運輸和轉運上,也是同樣的道理。相較之下,運輸和人力上的單位花銷,卻是少了很多。
再有午間吃飯時,捕快張春生拿到丟失的代購物品清單時,所表現出的專業能力,也讓劉管事心下大定。
事情有了眉目,劉管事首先想到的是自家卓大官人。
雖然卓遠圖表現的是冷眼旁觀。而事實上,他對投遞行、對顧天成和袁冬初會做出的應對,卻是非常關切的。
現如今,原本的難題基本上都向利好的方向發展,劉管事當然得向自家主子彙報。
他也沒瞞著潘再水和袁冬初,實話實說的請了假,便出門雇了輛馬車,直奔鴻江船廠而去。
昨日從午後開始,通州投遞總號的狀況,已經有了大幅度改變。
到了今日,這種改變穩穩地繼續著,引起了多方關注。
這麼明顯的事,卓遠圖哪裡會不知道。
隻不過,他看到的變化是外觀上的,同事也知道誠運那位有大能耐的姑娘,親自來通州主持大局了。
但細節上的事,還真得了解情況的人回來稟報。
劉管事就是這個知道細節的人。
卓遠圖的房間裡還坐著船廠大掌事何東平。
劉管事規規矩矩給這兩位行禮,向兩人彙報投遞行的一係列舉措,態度恭敬規矩,卻也難掩欣喜之色。
卓遠圖對何東平感歎道“顧天成和袁冬初,果然沒讓我失望。”
何東平笑道“小的的印象,袁姑娘很擅長處理這種事務。”
轉頭,又笑問劉管事“袁姑娘沒提咱們船廠嗎?”
他們大東家對投遞行的事,一直都是不聞不問的,不知那姑娘有沒有不高興。
劉管事笑著回答“小的當時也是稱讚袁姑娘來的。卻是被袁姑娘說,東家是不惜的在這種小事上費心,否則,東家輕輕鬆鬆就能把事情解決掉。”
“這姑娘……哪有她說的那麼簡單。”卓遠圖失笑,“彆人可沒她那教人識字、教人做事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