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靠的混子也是不容易找的,連巧珍還記得去年,她給顧天成散布流言的後續。
她當時認為自己已經做得很機密了,還是在顧天成等人離開之後做的事情。哪知隔了一個多月,卻依然被顧天成查了出來。
如今的張春生已經不算一般人物。直至今日,雖然對他和京城貴公子的猜測不斷,卻依然沒人知道,張春生到底因何受傷。
她若讓人盯著張春生,萬一再有泄露,惹到的就不是顧天成那樣的草民。一個不慎,牽扯到機密事情,她說不定會落個居心叵測的罪名。
連巧珍百般糾結,不知道從哪裡下手,才能探聽薑成華這一趟到底是做什麼來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張春生、或者說是前一世的康豪有了大機遇?
事情的法陣沒讓她糾結多長時間。
她見過康豪父母之後,又過了三天,京城派來的欽差大臣,很高調的來到通州,進駐通州官驛,受到各方關注。
皇帝的欽差大臣,那都是帶著尚方寶劍,可以便宜行事、如皇帝親臨一般。
隻有發生了很重要、很嚴重的事情,才會派欽差大臣前來處理。
通州知府李長治得到消息時,著實被驚的夠嗆。
難道自己手中有了什麼重大疏漏,他自己卻不知道?
還是通州下轄之地犯下什麼大案,被密報給了皇帝?
待到李長治帶著一眾下屬,把欽差大人迎進府衙,見吳顯章吳大人麵色和煦,這才心下稍安。
吳大人自然帶著聖旨,但他笑吟吟的說明,聖旨的頒發另有其人。
知道了這個情況,又看出吳大人並不打算細說內情,眾人便也知情識趣的隨著吳大人閒話起來。
一眾官員其樂融融的喝了會兒茶,聊了會兒天兒。
吳大人放下茶盞,站起身來,對李長治說道“本官有幾句話想和李大人單獨說說,可否後堂一敘?”
他這一起身,堂上呼啦啦的站起一片。
李長治當然也在其中,連忙衝著後堂做手勢“吳大人請。”
兩位大人不知在後堂說了什麼,反正一個時辰後,吳顯章便施施然的回了官驛休息。
但他的兩個隨從卻未跟隨,而是留在了府衙。
李長治恭送吳顯章離開,便急匆匆找來他的兩個師爺,另有通州府的通判和推官,也被叫來後堂,秘密議事。
當日晚間,一個管理戶籍的小吏便下了大牢,由吳顯章的兩個隨從主持,連夜審訊。
接著便是整夜行動,天亮之前,府衙捕快和吳顯章手下的幾個人,在通州各處抓捕十餘人。
十餘人中有通州衙門的官員,也有坊市之間的百姓。有一人還頗有家資,算是不大不小的體麵鄉紳。
暗夜中的抓捕,自然驚動了街坊鄰裡。隻是,在府衙行動的低聲喝令聲中,鄰裡百姓隻敢在黑暗中悄悄向外窺視,模糊中看到的情形並不真切。
各種猜測和不安,在小範圍中蔓延著。
第二天辰正時分,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吳顯章帶著他的一眾隨從,捧著尚方寶劍和一卷明黃色聖旨,浩浩蕩蕩的去了張春生所在院子。
距離張春生受傷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他現在已經能起身行走,除了不能大幅度活動,行動不受限製。
欽差大臣隊伍的鳴鑼開道聲還在院子外,張春生便猜到了什麼。
雖然他有心理準備,也從薑成華處得知,他參與的事情一定有功,但依然擋不住緊張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