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玉的兩個丫鬟打頭,硬是在袁冬初桌前清處一片空處,讓文玉章等人能夠一目了然。
但看清楚眼前物什,不但文玉章和劉明玉幾人後悔過來,連她們的丫頭也後悔為什麼要這麼積極的騰出這片地方,讓自家主子能如此清楚的看到如此驚豔的物品。
這時的袁冬初,剛好把一簇手捧玫瑰整理妥當。
濃豔的紅色玫瑰並未像劉玉明等人說的那樣豔俗,反而清晰的彰顯著高貴大氣。
再配著微微卷曲垂下的兩條紅色緞帶,讓這份高貴大氣,還另外帶了一份自在飄逸。
眾所周知,袁冬初船工出身,沒必要打腫臉充胖子。所以,即使是參加宴會,她的衣著也不華麗,首飾更是尋常。
但現在,卻因這束火紅玫瑰,映襯的她有了種熠熠生輝的感覺。
劉明玉等人嫉恨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而文玉章也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姑娘家,眼前情景,加上之前在詩文上吃的虧,讓她覺得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眼眶都有些濕潤。
她隻能用力睜大著眼睛,把氣憤委屈的淚水硬憋回去。
袁冬初卻沒看她們,隻是用心整理花束和垂下緞帶的蜷曲弧度,讓手捧花以最美的形態放置在桌上。
然後,她又從一塊綢緞下取出最先製作的那兩隻玫瑰,把它們插在一隻小小的細口瓶中。
雖然隻有兩支獨杆花,而且花朵和花萼的紅粉配綠,還是劉明玉幾人所說的濃豔對比色,但卻並不豔俗,更不顯的孤單,俏生生的,反而帶了些孤傲,像兩個婷婷嫋嫋的美人,異常俏麗出彩。
直到袁冬初抬起頭來,圍觀的眾貴女這才回神,依依不舍的收回定在玫瑰花上的目光。
首先有動作的是曾茹,她一下子撲到桌前,把婉兒擠在一旁,緊挨著袁冬初坐下,一驚一乍的說道“袁姐姐你有這等本事,怎的都沒教給我?你做的這是什麼花?是月季嗎?你居然能把月季做的這麼漂亮,太神奇了。”
袁冬初看了看這些花朵,和土生土長的灌木玫瑰比起來,這些花的確很像月季。但她實在接受不了如此美好的花朵被冠以月季的稱為。
她說道“這個嘛,和月季還是有點區彆的,我更願意叫它玫瑰。若有手巧之人做的更好看些,便有些瑰麗瑰寶的意思了。”
“是啊!”曾茹雙手合在一起,閃著星星眼,心悅誠服道,“玫瑰的確更絢麗好聽一些呢。”
在袁冬初的上一世,玫瑰花就是愛情的象征,幾乎得到了所有少男少女們的喜愛。
這個時代也不逞多讓,然現場的閨秀們沒想過玫瑰會代表什麼,但袁冬初和曾茹的話一出口,她們所有人再看玫瑰花時,都是一副星星眼迸射的樣子。
卓靜蘭比較理智,沒怎麼陶醉,隻是微笑調侃道“冬初你藏的挺深啊,有這樣的手藝,居然一直沒顯露。”
她一直以為,袁冬初的才華已經頂天了。沒想到閨閣女子的技藝,也能被她運用到如此登峰造極的地步。
這一簇火紅的手捧花,美麗到璀璨的地步,真要閃瞎人的眼了。
卓靜蘭又把視線掃過桌麵,最後落在那張粉色的硬卡紙上。
袁冬初向杜瑞華要緞帶之前,是要過彩紙和硬卡紙的。她當時就詫異過,不知袁冬初打算作什麼。
“你這又是做了什麼?”卓靜蘭指著那份折了三下的、帖子樣的東西。
帖子正麵的四角,有金色的雲紋,中間卻是空白的。看起來就是請柬、或者女孩子之間互相邀約傳口信的紙箋或者帖子。
“這個啊,”袁冬初拿起那張立體賀卡,說道,“做什麼都行啊,邀請函、帖子、賀卡,看你打算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