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人家咧嘴一笑的麵容,很標準的露出上下各四顆小牙齒。加上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著實不好讓蝴蝶結搶人家小姑娘的本色風頭。
袁冬初想了想,建議道“我那兒有幾粒珍珠,就不要蝴蝶結了吧。辮子也打個圈,梳成兩個小包包,再用頭繩穿了珍珠綁著,一定好看。”
珍珠瑩潤的光澤,襯著小孩子粉嘟嘟的臉,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可愛。
…………
第二天天還沒亮,袁冬初就起床了。草草吃過早飯,便趕往卓府。
她是隨船一起去慶州隊伍中的一員,得早些過去,和卓府安排行程的人接洽,再敲定隨行事宜,看有無疏漏。
誠運的其他人都屬於賓客,用不著這麼早。但顧天成和袁長河也是早早起床,把袁冬初送上馬車。
顧天成的眼睛,更是黏在了袁冬初身上一樣,怎麼都看不夠。
袁冬初今天穿了他在沐州買的成衣,淡雅的淺紫色織錦妝花窄袖夾襖,下著煙羅紫撒花長裙,腳上是煙羅紫的繡花鞋。
她今日梳了少女比較常見的垂雲髻,戴著那支鎏金鏤空步搖,三條垂飾搖蕩流轉中間,末端的小小花苞真的像是在流動。
耳上垂著兩個金絲芍藥耳墜,讓她略施脂粉的麵容更加明媚。
以往,袁冬初衣著隻講方便得體,從未如此精心打扮過。這時稍加裝扮,便是如此動人。
顧天成想起去年年初,他在延浦鎮第一次見到袁冬初時,她衣衫破舊,但精氣神十足,看起來還有些潑辣的意思,是個能說會道的小妮子。
當時,他家冬初小嘴巴拉巴拉的,把幾個欺負秦向儒的混子說的惶恐至極。
他隻一眼,就沉迷於這姑娘的膽色、利落和心地善良。
卻沒想到他是撿著寶了,而且還是古今難遇的重寶。
看著袁冬初提了裙擺,如行雲流水般登上馬車,顧天成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唉,如此美好的女子,什麼時候才能娶回家呀?
他暗下決心,誠運得加快發展了。隻有給他嶽父積累了能讓冬初安心的家產,冬初才會嫁給他。
就在各種思緒中,袁冬初乘坐的馬車融入秋日清晨的薄霧中。
周彩蘭沒那麼著急,卻也早早就起床了。
尤其康秀兒,心裡惦記著去卓府做客,昨日夜間,便輾轉了好長時間才睡著,今日一早,更是早早就醒了。
她倒也懂事,起來之後沒驚動其他人,先給阿慧換了尿布,整理床鋪之後,又去廚房取了水,給阿慧洗臉換衣。
阿慧的一切整理停當,才把她放在床上,自己洗漱。
因著要吃過早飯才出發,所以她穿了日常的衣衫,才過去和周彩蘭打招呼。
周彩蘭也已經收拾妥當,看見康秀兒抱著阿慧進門,臉上瞬間就笑開了花。急走兩步迎上來,伸出手去。
阿慧也在康秀的懷中伸手,衝著周彩蘭的方向撲騰著。
“哎呀,我的乖乖,有沒有想乾娘啊?”周彩蘭抱過阿慧,親著她的小臉蛋,才一晚上沒見,就稀罕的了不得。
阿慧也是很給周彩蘭的麵子,這次都沒“咿咿呀呀”,而是發出了“喔喔”的聲音。
把周彩蘭高興的,又是親了兩下小臉蛋兒,很有些誌得意滿“走,咱們去吃早飯。吃完早飯,乾娘帶我家阿慧出去串門兒。咱可是去大戶人家做客,讓我們阿慧多些見識。”
她和康秀兒兩個大人,帶著阿慧小朋友,一起坐在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