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冬初依然在院子裡溜達,笑盈盈看著他倆。
袁長河對顧天成說道“冬初還是小孩性子,每次過年都要踩一遍院裡的炮仗皮,這麼大了也改不了。”
顧天成笑嗬嗬的“不用改不用改,這麼著才喜氣嘛,把福氣全沾在自己身上才好。”
袁長河一聽就高興了,這未來女婿如此縱容自家閨女,閨女以後的日子一定好過。
嗯,他相女婿的眼力就是好啊。
袁冬初一個現代人穿來的,沒那許多講究,雖然陳嬤嬤在一旁虎視眈眈,她還是迎了過來“這就要走嗎?”
“嗯,”顧天成說道,“剛才聽伯父說了,伯父整晚上都在守歲。我走了,伯父抓緊時間趕緊眯一會兒才是。
“還有我娘,也是做了一晚上針線。我現在回去知應著客人,讓我娘也歇一歇。”
“對的對的,”這樣一來,袁長河就更不留客了,“快些回去照應客人。”
話雖是這麼說的,顧天成仍然很舍不得離開。
奈何大年初一,還未成親的他,還真沒有在未婚妻家滯留用飯的規矩。隻能把那萬般的遺憾揣在心裡,離開了。
把顧天成送出門,看著他拐出巷子,袁長河父女兩人回了房間。
袁冬初好奇顧天成帶來的東西,她一邊拆那個包袱皮兒,一邊問道“他過來沒說什麼要緊事兒吧?”
袁長河看著閨女手腳麻利的提起一件大紅織錦的襖子,調侃道“這是在自己家,爹也就不說什麼了,出去了可不能這樣子。
“讓人家看見你眼皮子這麼淺,之前積攢的那麼好的名聲,可就毀在這件事上了。”
袁冬初對顧母的審美還是比較有信心的,把襖子往自己身上比劃了比劃,坦然回答他老爸“這怎麼能叫眼皮子淺?這叫舉止大方、真性情。”
然後又問道“這件紅色好看不?我總覺得這個顏色有點紮眼。”
袁長河斷然否定袁冬初的感覺“紮什麼眼?女孩子理應穿得喜慶點兒。”
“噢。”袁冬初又提起一條同樣質地的裙子,看著裙子上星星點點的梅花繡紋,心中很是感動。
顧天成老媽,這是花了多少時間,才做了這一身衣裳?
她很主動的又打開另一個包裹,裡麵是兩件裡衣和襪子之類的小件,都是淺顏色。
袁冬初用手撫著那件淡藍色裡衣,說道“之前不知道他拿來的是這些,應該讓他帶話回去,告訴伯母不要這麼辛苦。”
袁長河看著她仔細把衣裳疊起來,說道“這也是天成娘的一番心意,你記著以後好好孝順婆母就是了。”
袁冬初“嗯”了一聲,把疊起的襖子和裙子放進包皮兒。
袁長河接著袁冬初剛才的問話,說道“昨日知縣府上一個管事給天成送了帖子,邀請他和顧母大年初五去府上做客。特意提前給顧家送了帖子,請他務必光臨。”
袁冬初眨了眨眼,詫異問道“知縣居然不請您嗎?”
這知縣也太沒眼力勁兒了吧?
顧天成固然有名氣也有本事,但她袁冬初也不差多少啊。
而且他老爸怎麼說也是誠運的二當家,還是經常駐守大本營的,知縣家請客居然不請她老爸,那能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