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牆那人先在牆頭看了院子裡外沒有異常,這才向下伸手,把牆外那人也一並拉上去。
兩人往牆內躍下時,卻是不知牽動了哪裡,院子裡居然響起清脆的銅鈴碰撞聲。聲音不算大,但在寂靜的夜裡,卻分外清晰響亮。
兩人大驚,但躍下之勢卻無法改變,也隻能落地。
他們腳剛著地,屋內便響起還有些迷糊的喝問聲“外麵什麼人?!”
隨著這一聲喝問,似乎又有什麼機關被牽動,鈴鐺聲再次響起,而且更加響亮。
不用多長時間,隻怕現在,已經有左鄰右舍被吵醒,在暗中觀察了。
兩人大氣都不敢出,更不敢逗留,連忙原路返回。
和進來時一樣,一個搭梯子,一人上牆。之後兩人互相扶持,一同躍出牆外。
原本計劃周詳,信心滿滿的一件事。結果剛剛接近目標,行跡便已敗露。
兩人飛也似的逃離了這片街區,慌忙之間並未發現,他們身後卻是有足印留下的。
按照他們的計劃,隻要摸進屠戶所住院落。趁著房間裡的人熟睡,用刀撥開門栓進屋,先把人控製起來。
把刀架在屠戶的脖子上,房間裡其他人絕不敢發出聲響。
之後就可以脅迫屠戶,讓他第二日帶著一家老小,去津州投遞行外的街道上跪拜,哭求顧天成離開津州,放他們家中老小一條生路。
那種情形,就是告訴津州所有人,被姓顧的照應,就是死路一條。
在脅迫的過程中,兩人還計劃動點真格的。選一個年紀大的人堵了嘴,剁去一根手指。
已經血濺當場,不怕屠戶一家老小不答應。
若事情辦妥,他們會乘坐崔三望安排的船隻,帶著銀子,趁夜離開津州,避兩年風頭。
但現如今,他們還什麼都沒乾呢,形跡便於敗露。很顯然,對方是有準備的。
這可如何是好?
兩人一路琢磨著,是各回各家,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
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先乘船離開,順便讓駕船的兄弟給崔三望捎信。他們則等消息,看府衙是否會追究此事,再決定接下來的動向。
兩人跑路的過程中,便商議出了結果。
他們選擇先出去躲躲,知會崔三望一聲,告訴他計劃失敗,等待接下來的安排。
一夜無話,除了和屠戶相關的人等都有不同程度的無眠,其他人都睡了個好覺。
還未到卯時,天色還是漆黑一片,前後兩個小子便從屠戶家出來。先是左右看看,接著一前一後,一溜煙兒的便跑走了。
兩人一路曲曲折折,一溜小跑的來到投遞行後門。一個在遠處觀望,一個上前拍門。
投遞行每日都有值夜的人,拍門聲隻響了兩下,裡麵便有人應聲“來了。”
拍門的是鐵蛋,應門的卻是二笙。
門一開,二笙先把二人迎進來,一邊關門,一邊低聲問道“今日怎樣?”
鐵蛋喘了口氣,心有餘悸的說道“昨夜有人跳進蔡大叔院子,被鈴鐺聲驚走了。”
二笙色變“你們先去堂屋,我去喊大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