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呆住的,還有碼頭大當家、二當家,各個大小頭目、以及所有碼頭嘍囉。
崔三望內心在瘋狂呐喊不至於吧?有什麼事兒,讓衙役過來喊一聲。無論是誰,都得乖乖去府衙聽候吩咐。
何至於知府這麼大的官兒跑到碼頭,真不至於啊!
還有賀之進陪同的兩個官員,能讓津州知府陪同……崔三旺覺得自己眼珠子都被固定住了……不會是京城來的人吧?
他瞬間想起昨天幾個表忠心的手下說的話,皇帝給誠運投遞賜匾……
這些人不會真認為他有膽子踩皇帝麵子吧?
天地良心,他是真不知道這事兒啊!
二當家姓胡,胡山首先反應過來,拽了崔三望一把,拉著他退在一側,把主位讓出來。
之後就給幾位大人行禮“草民見過各位大人,大人請上座。”
胡山這一開頭,廳堂裡各種人爭先恐後,亂哄哄的都躬身行禮。
有一揖到地的,有深深彎著腰不敢抬頭的,還有兩個小嘍囉被嚇得直接跪地……這麼多人出口的言辭也有高有低、有長有短。
最後還是賀之進麵色不善的擺了擺手,冷聲喝道“好啦,都一旁站下!”
接下來,崔三望和他的一眾手下,擠擠挨挨的分列廳堂兩邊。
賀之進和京城兩位官員上座,剩下的幾個座位,分彆坐了府衙的幾個官員。
場麵安靜下來,府衙一個官員開始問話。
從誠運的貨船在津州碼頭受挫,到津州市井針對誠運南北的惡意流言。各種問題從不同角度,翻來覆去的問,而且問的不止一人。
幾番詢問下來,從幾個不同的人口中聽到了前後矛盾的對答。
兩個京城官員連聲冷笑。
再之後,另一個官員把話題接過去,問起幾個月前,賊人夜闖屠戶院子那個案子。
隨著問話的推進,崔三望很是心驚的聽出,府衙已經查到那天晚上,有兩條船離開原本停泊的位置。
最後問碼頭堂口,是否有人認得那兩條船的艄公。
廳堂裡鴉雀無聲。
崔三望儘量保持著神色鎮定,心裡卻很沒底。
這件事和襲擊顧天成不一樣。
襲擊顧天成,他很謹慎。
他接到國丈府的信,被國丈府的管事嗬斥,讓他不要招惹顧天成。
然後他就惡向膽邊生,想著活著的顧天成不能惹。若是死了,天底下沒這麼個人,也就消停了。
之後聯係人、買凶等事情,都是他和自己身邊一個小弟經辦的。
所以襲擊顧天成這事兒,他不怕查,最多把那小弟做掉,死無對證就是了。
但安排人去屠戶家的時候,他還沒把顧天成當成正經對手。所以恐嚇屠戶這事,是他交代二當家、三當家做的,知道的人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