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昭批準她出宮的時候也沒有具體的日期,直到楊淳在楊府住了三日,東宮的人坐不住了。
“她好端端地跑回娘家做什麼?”唐雲昭在書房中批閱奏折,如今正是入冬,到處都在因為隆冬大寒恐怕凍死流民的事情上奏。
他看了一上午這種事情,被這些大臣們叨叨地不耐煩,不多會兒便聽到玄衣說起碧華苑到如今還空著的事情。
玄衣道“可能是太子妃思念母親,回家便多住了些時日吧。”
唐雲昭冷哼“你倒是成了她肚子裡的蛔蟲,她怎麼想的你知道?”
“屬下不敢。”
他心煩氣躁地把所有奏折都拂到了一邊,忽然想起了什麼,道“她走之前皇後召見過她?”
這些消息唐雲昭一般都不會過問,前朝的事情本來就夠鬨心,後廷的事情他便不想知道那麼多。
玄衣道“皇後娘娘召見了太子妃跟山河苑的小主一起去了她那裡。”
唐姍姍一個不入流的小人物,唐雲昭這幾日甚至都要把她給忘記了,皇後如何會想起來見她了。
“聽說太子妃是從那回來之後便回了娘家。”
提起唐姍姍,那張與記憶中某個人相似的臉便在腦海中閃過。
唐雲昭說道“走,去一趟山河苑。”
玄衣在心中歎氣,其實他還是挺喜歡太子妃的,至少人沉穩大氣,不爭不搶,不像是一般的女人那般,可這個唐姍姍有些手段便有些見不得光了。
身為影衛,看到的多,知道的多,可有很多事情卻隻能放在心裡,不能說出口。
都說男人的心思易變,我,想到太子殿下竟也是這般,對太子妃還沒熱乎幾天,就惦記上了新來的人。
他也隻能這麼想想,腳下卻不敢停頓,緊跟在唐雲昭身後來到了山河苑。
相比於唐雲昭第一次不打招呼便踏入山河苑,這裡的用人似乎已經對他來這件事習慣了。
門口的小廝熟練地傳信,裡邊的人便分立兩邊,齊齊向他行禮。
楊淳回家這幾天,唐姍姍便覺得唐雲昭一定會來她這邊一次。
果然,今天便盼來了他。
“見過太子殿下。”
唐雲昭的眼風瞥過,便一下子精準無誤地落到了她的發髻上。
這發髻平平無奇,可上麵插著的簪子卻不是凡品。
今日的姍姍一看便是精心打扮過,殊不知這幾日她一直這般裝扮,為的就是怕唐雲昭突然過來。
“簪子不錯。”唐雲昭隨口說了一句。
姍姍喜上眉梢,輕輕撫摸著發髻上的簪子,道“這事皇後娘娘賞賜的。”
“皇後賞你東西了?”唐雲昭順勢坐下,喝了口茶,抬眼問道。
姍姍提起那日見皇後娘娘的事情便覺得沾沾自喜,這可能是她這麼多年來唯一一次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承蒙皇後娘娘不棄,她老人家說與我有眼緣,便賜了我這個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