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遠征軍司令部慎重審核,決定批準坎博爾阿爾弗雷德少校的提議,原21旅旅部參謀哲克斯少校即刻調任蘇加娜王宮守備旅旅部參謀。
——遠征軍司令部,柯帝士昆廷。’
“以後你就是蘇加娜王宮守備旅的參謀了,我升任你做參謀長。”坎博爾笑笑“你必須聽我的命令,否則我就降你的職。現在我以旅長的身份命令你,給我捶背。”
“哈哈哈哈!”
兩個男孩都笑了起來,侍者拉上了米歇爾聖堡的鵝絨窗簾,燈光透過窗簾上的星星圖案照耀在整個愛琴海,這一刻是那麼的靜謐。
——
“由於我的疏忽,昨天的棋局我敗給了坎博爾少校。我辜負了殿下的培養,不配擔任殿下的機要秘書,請殿下能批準我的辭職申請。”克勞德單膝跪地,高舉的雙手中放著折疊好的軍裝,軍裝上躺著橢圓形的大校軍銜。
“克勞德,站起來。”歐尼斯特躺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臉上蓋著一本打開的書,十指交叉放在腹部,看上去像是睡著了“隻是一次小小的失敗而已,勇者從不畏懼在充滿荊棘的道路上前行。這很正常,維也特納元帥也有戰敗的時候。”
“殿下,我…”克勞德從地上站了起來,但依然垂著頭。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會因為你的一次失誤就忘記你曾經的功勞。”歐尼斯特把書從臉上拿了起來丟在辦公桌上“不就是沒能拿到遠征軍司令部的指揮權嗎?那枚大將軍銜遲早都會交到你手上,要繼續努力啊。”
“是!”克勞德站得筆直,軍靴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願用生命捍衛殿下的榮光!”
歐尼斯特推開靠椅走了過來,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準將軍銜,親自佩戴在克勞德的胸口“不要有思想負擔,回去之後好好休息。”
“是!”克勞德對著歐尼斯特微微欠身,轉過身去走出辦公室,關上了那扇鐵質的門。
“呼…”歐尼斯特深呼吸了幾秒鐘,大踏步走向熄滅的壁爐,從壁爐上的刀架抽出一把劍來,狠狠的劈在辦公桌上。那劍並不鋒利,卻把辦公桌的一角切割下來。
“哥哥,你的脾氣還是那麼大。”黑色的帷幔後走出英俊的青年,端著高腳杯,杯子裡是淡紫色的葡萄汁,指間有一枚棱形的戒指,這種戒指蘇加娜王族才有資格佩戴。
亞恒蘇加娜,新希臘共和國第三王子,侯爵身份。他的五官和歐尼斯特很像,但臉比歐尼斯特稍長,嘴唇發紫,給人一種陰柔的感覺。歐尼斯特和亞桓是同一個母親,所以他們的關係非常親密。
“克勞德真是個廢物!腦子裡全是惡心的大糞嗎?”歐尼斯特怒吼“居然會輸給那個名為坎博爾的家夥!遠征軍司令部的指揮權應該是我的!我的!媽的…我真想斃了這個廢物,用斧頭劈開他的顱骨,看看他腦子裡的大糞有多臭!”
歐尼斯特很有禮貌,即使對待平民也會優雅的鞠躬握手,不想一些貴族凡事都擺著架子,和他接觸過的人都被他的紳士風度折服。可此刻歐尼斯特像個沒素質的流氓,罵出的臟話異常難聽。
“克勞德是個出色的軍官,再難找出比他更優秀的人,槍斃了未免太可惜。”亞桓輕輕搖晃著高腳杯。
歐尼斯特隨手把劍丟棄,重又躺在靠椅上,閉著眼睛“亞桓,你說父親還會把那個侍女燒死嗎?”
“不會。”亞桓搖頭“來的時候我看見蘇菲瑪索了,剛從父親的辦公室出來,手裡拿著檔案袋笑的很開心。我猜測蘇菲瑪索去求父親赦免那個侍女,父親同意了,所以蘇菲瑪索才會那麼高興。”
歐尼斯特眉頭微蹙。其實他也知道,父親既然委任班克羅福特做了遠征軍司令員,就肯定會赦免那個侍女。
“嗬嗬嗬…”亞桓在辦公桌斜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了,空的高腳杯放在桌上。
“你居然還笑得出來?”歐尼斯特煩躁的說“遠征軍司令部有接近40000名軍人,武器裝備都是最新式的。蘇加娜王宮守備旅也有5000名軍人,旅長坎博爾是班克羅福特養的獵犬。加起來班克羅福特可以直接調動45000人…你知道45000人站在一起有多壯觀嗎?”
“那就殺死他好了。”亞桓輕聲說。
“真是廢話,如果真能殺死他我早就動手了!”歐尼斯特冷哼“父親絕對不會饒恕殺害他兒子的人!”
“如果他犯了叛國罪呢?”亞桓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猙獰的微笑“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派人抓捕他,抓捕過程中出現了意外,比如被子彈擊中頭部當場死亡什麼的…”
“你的意思是…”歐尼斯特眼眸微眯。
亞桓笑著望向窗外。
歐尼斯特也望向窗外。可窗外什麼都沒有,空曠的路兩邊種著橄欖樹,微風吹拂時葉片飄舞。他突然想起了什麼…那是監牢的方向,監牢裡關押著最危險的犯人,某個卑賤的侍女還戴著枷鎖跪在裡麵。
“不用著急,再等一等。”亞桓躺在沙發上“等一個有暴風雨的夜晚…”